果然临近中午,京兆府就派了人来,要带走祁青阳查问。
裴逍他们当时正在上礼乐课,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康王便叫学子们自行温书,他召了随从将他推出去查看情况。
学子们哪里还坐得住,早有好奇的学子走到门口偷偷探看,还不时向内给其他学子汇报情况。
虞砚就是其中一个。只听他回传消息,“是京兆府的人要带走祁青阳!”
众学子的目光霎时间都集中到了祁青阳身上。
祁青阳低着头,神色难辨。
“冯祭酒也来了!正在跟京兆府的人对峙。”虞砚又继续报道。
祁青阳缓缓起身,在所有学子的注视中走出了课室。
裴逍几人担心,起身跟了出去。
学子们见有人带头,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跟了出来,拥到课室门口。
“冯大人,我等奉府尹之命,前来带学子祁青阳到府查案问询。还请冯大人行个方便。”
官差见冯祭酒亲自来了,行了礼恭敬道。
冯祭酒客气回道,“京兆府尹掌京中治安,按理我等自当配合,只是不知为何要带走我院学子?”
官差道,“定国公世子被人谋害,贵院学子祁青阳是目前最大嫌凶,故要带其到府衙查问审讯。”
康王看向那官差,问道,“京兆府可有证据指认学子祁青阳是嫌凶?”
官差一时语塞,他们也并无证据,只是窦家给府尹施加了巨大压力,又称窦世子之死与国子监学子祁青阳必脱不了干系,把人抓来拷问便知。他们只得奉命来抓人,一般百姓被带走,也不敢过多质问,但是这国子监里想带走学生,却是阻拦重重。尤其现在祭酒冯大人和康王殿下都出面了,看来这次人是很难带回去了。
冯祭酒轻咳了两声,说道,“看来京兆府尹对窦世子遇害一案,怀疑嫌犯是我院学生祁青阳,尚无证据。既然如此,那各位京兆府同僚可在我院中询问该生案情,院中上下师生皆会配合。”言下之意,是不许他们将人带走。
官差见此,也只好借坡下驴,“如此,谢过冯大人。我等即刻回府报给府尹大人。”官差们带不走祁青阳,先行撤回了。
看热闹的学子们见此,赶紧溜回了课室。姜飒也拉了裴逍赶紧回去坐到座位上。
但祁青阳却没有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午后,几人在会馔堂、斋舍也都没有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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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逍去寻兰惜,想打听下花芷姑娘的下落。
还未进医舍,她便听到一人说,“我最喜欢你这的酒,好喝不说,还对身体好。”
随后是祝医师的声音,“好喝也得适度啊,你别又喝得烂醉,还得我送你回家去。”
裴逍走进医舍院子,见祝医师正在与一人对饮,那人裴逍也认得,是典籍楼里的一个院工。
“你找兰惜啊,她昨日风寒严重,我让她回家休息去了,没在书院里,估计要将养个几天才能回来。”祝医师道。
裴逍与祝医师不相熟,且他这里还有客人,未免横生枝节,她便没向祝医师询问花芷姑娘,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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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旬第四日一早,看守圣人祠的院工阿叶,打着哈欠开了圣人祠的大门,却见本应空着的蒲团上,竟然跪了一个人!
那人还是赤着身子跪在圣人像前!
阿叶以为自己没睡醒发癔症,使劲揉了揉眼,又拍了自己脸一巴掌,叫起来,“哎呀,疼,没做梦”。
这是什么人?为何光着身子跪在这?这可是国子监神圣重地,如此行事,怕是要受重罚!
他想着便喊道,“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那人一动未动。
阿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胸膛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气。
“你听到没有?!”他急往前走几步,从背后推了那人一下。
那人“嘭”地一声向前栽倒在地!唬得阿叶往后跳了一下。
见那人倒下都没有反应,阿叶有些害怕了。而且方才那声响的同时,阿叶仿佛听到身后也有什么动静。
他先是回头看了眼,见祠堂房门大开着,空无一人,方才哆哆嗦嗦地挪去正面。
“咦,这不是王公子那个纨绔吗?”他小声嘀咕道,同时,想到这人平时嚣张跋扈很是凶恶,他也不敢贸然靠近,便恭敬地叫了两声“王公子”。
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怕不是死了吧?”阿叶心想,与此同时,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往那人鼻下探。
动作之时,他目光往下扫到了王公子的两腿之间,那地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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