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人声沸腾的夏日狂欢当中,我们视人潮于无物,旁若无人地紧紧相拥。天地万象,投之不见;世间万物,唯余你我。
我们背后的背景板是收缴保护费的风纪委员们。是不是有点太破坏气氛了?
草壁同学脸上的神情几乎看破红尘,副委员长镇定而平淡地组织着其余风纪委员,他甚至贴心地背对着我们,给我们留出私人空间。
草壁同学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贴心,好好用啊。
我收敛思绪,被云雀牵着手,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依次收取她们的摊位费,就好像我们真的在游街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讲似乎也差不多,我们确实次第走过所有摊位,游览过一整条街。
看到亮晶晶的苹果糖时,我还没来得及掏钱,只是多看了一眼,步履有转瞬的停顿,云雀便注意到我停留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站在摊前。
“摊位费。”他说,神情淡淡,声线清凛如泉流,溪水滚过凉石间。
这下摊主也不得不注意到我望向苹果糖的双眼了,对方从善如流地交出摊位费,以及一支最大的苹果糖。
“请用。”摊主低下头,恭谨地说。看起来完全就是在向不良上交保护费!
有那么一会儿,我有点无语,又有些发笑,我还是坚持给了钱,摊主堪称受宠若惊,直呼这怎么行,我只好控制他的大脑,让他收下我的钱。
云雀很轻地哼了一声,浓睫低垂,遮过一双深邃眼眸,也掩过内中流转的神思,但我还是能察觉到他流露出的微妙的不满,他说:“你总是做无意义的事情。”
我舔了一口苹果糖,凝固的冰糖糖浆重新融化于唇齿,连舌尖都泛着些微的甜。我说:“那我现在要做有意义的事情了。”
甜意在口腔中流溢,我踮起脚,拽住他的领口迫使他低头,他顺从地任我摆布,眉睫低落的一瞬间几乎有种烟花般稍纵即逝的零碎美丽,我很轻地吻上他的嘴唇,又问:“甜吗?”
他的舌尖短促地掠过唇瓣,给出肯定的答复:“甜过头了。”
“我就知道,”我松开手,与他重新拉开距离,哼哼着说,“你就是讨厌这些甜食,所以每年都不吃我的本命巧克力。”
“因为都被你吃掉了。”云雀一针见血地,尖锐地指出,语气平淡,只是在诉说事实。
我破防了,我恼羞成怒了,我说:“讨厌你!”
此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旁边就是沢田君的摊位。他,山本君,狱寺君,三个男生目瞪口呆地盯着我们俩,短暂地扭开头,又难耐地重新转回来,假装只是余光不小心撞见我们。
“接、接吻了!那个云雀前辈!”
沢田君按耐不住地小声喊道。狱寺君也头顶冒蒸汽,“这、这也太……!这是在外面!”
而山本君摸着后脑说:“呀,感情真好啊!”
这回我避无可避地注意到他们仨了。
怎么又是你啊,沢田纲吉!
我们五个无声地注视彼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我们到底沉默了多久?几秒钟还是几分钟?
打破沉默的是云雀。常年抓握双拐,兼之饱经战斗,他的掌心并不细腻柔润,指腹和掌根都覆着一层很薄的茧。每当他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颊、指尖划过我的肌肤、五指笼住我的大腿,我都难以避免地生出一种生理性的战栗。
他伸出手,收保护费。
“……”算了,我把他拽走了,好尴尬,更尴尬了。但我还是彬彬有礼地对学弟们说再见,指望以此维护我的前辈尊严。我已经没有那种东西了吧?呵呵,呵呵呵……
“……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挺厉害的,”狱寺君在我们后面感叹着说,“这算什么,剑鞘?”
我是云雀的剑鞘,还是说,他是我的剑鞘?兼而有之吧。不可否认的是,只有我们能够阻止对方发疯,连着我们脖颈的锁链从始至终都握在对方手中,然而我们都摆出引颈受戮的姿态,将象征着主动权和控制权的钥匙交付到对方掌中,十年如一日,甘之如饴。
保护费差不多收完了,我拉着云雀跑到这条街的最高点,那是一座巍峨的高台,几乎能够将整个街区收入眼底。
他喜欢最高点,正如浮云永远高傲地悬于天天穹,离群索居地俯瞰众生。我知道。
他打了个哈欠,似乎有微微的困倦,更近乎百无聊赖。哈欠具有传染性,于是我也紧随其后地打了个哈欠。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阻拦他。他习惯于不过问我的任何举动,只为我承担后果。就像他说的那样,随便我,都随我。
他随心所欲。而我是他的心,为此横行无忌。
至高点意味着安静无人,四下寂寥,喧嚣热闹的人群只在我们脚下,连人声都渐渐地远去了。
晚风拂过我们的面庞,流经我们交插的指缝。
我喜欢这样——地球缩小成一粒浑圆琉璃,世界中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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