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嬛瞥了一眼那位儒生和霍去病离去的方向,问道:“刚刚那儒生是谁?为何要抓霍去病?”
“那是董仲舒,陛下命他教霍侍中读书。”司马迁言简意赅的说。
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那位?如雷贯耳。
近来刘嬛常去司马迁家里借书,对近些年的事情有些了解。这位董大儒不只在诸子百家大乱斗中,为儒家摘下桂冠,奠定了今后两千年,儒家的正统地位,更是头铁的试图用“天人感应”之说,道德绑架皇帝,以达到约束皇帝权力的目的。
刘彻能受这个气?
——给你脸了,你还想夺权?你咋不上天啊?
董仲舒丢了官,差点儿被皇帝送上西天。
经此一难,董仲舒再不敢蹦跶,只老老实实的教书。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刘彻拎出来,送廷尉处,参与李斯、卫鞅与张汤的学术讨论会。
一群法家聚会,为何要掺个儒生?刘彻的行为令人迷惑。
那霍去病又犯了什么天条?当初刘彻亲自教他兵法,他说不学就不学了。刘彻怎么又让他学儒了?封狼居胥的冠军侯拜大儒当老师,学啥?封禅的礼仪?这对吗?
哎,又是为霍去病的技能树担忧的一天。
学啥?董仲舒冷笑,学何为儒,何为法!
在司马迁愈发僵硬的笑容中,刘嬛与他约定,过两天再去借书,然后挥手告别,回长门宫去了。
回到长门宫,刘嬛盯着卫鞅的脑袋,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半天,直把卫鞅看毛了,才点点头,收回视线。卫篮球应该不是被董仲舒打成了棒球,才不去廷尉府衙的。
卫鞅迷惑,不知道刘嬛又怎么了。算了,熊孩子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
卫鞅正要飘走,一只小手突然揪住了他的头发。刘嬛双手捧着他的脑袋,翻来覆去的看。不等卫鞅发火,刘嬛又扯着他的头发,像小孩子拽着气球一样,走了出去。
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秦先生,刘嬛扯着对方的衣襟,盯着他的脸,再次翻来覆去的看。
“何事?”秦先生的声音竟隐隐透着慌。
“你们脸上的皱纹,好像少了许多。”刘嬛不确定的说着,抬起手,似乎想要上手摸一摸的样子。
秦先生下意识的偏头,道:“相由心生。”
“李斯可以当自己不曾受过刑,我也可以当自己还是清俊少年啊。一张老脸,没有胡须,会被当成宦官。”卫鞅幽怨的看了刘嬛一眼,转而又自嘲道,“我们不该本生死困住。呵,竟被那厮提醒了。”
“秦先生确实更好看了。可卫公,谁有心思看你长什么样啊?”刘嬛看着卫鞅孤零零的头,一言难尽的说,“我练习女红也有些时日了。我试试给你缝起来如何?”
“我喜欢能够分头行动的生活。”卫鞅的神情略有几分僵硬。
刘嬛闻言,幽幽一叹,道:“我曾为了两个男人苦练女红。如今,他们都不需要了。哎,终究是错付了。”
卫鞅颤抖了一下,默默飘远。
秦先生沉默了一瞬,道:“若有闲暇,可读书习武,亦可舞蹈抚琴,莫去后宫厮混。”
刘嬛学了许多东西,都是因为自己想学,除了女红,是为别人而学。如今对方不需要,她就把针线扔到一边,碰都不碰一下。至于教刘嬛女红的绣娘,她敢有什么意见?啊,她有!
“公主,您设计的这种修身的衣服,需要更准确的尺寸,能请那位君子下来吗?”绣娘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角的笑纹写满了班味。
刘嬛抬头。
屋顶上的君子——秦先生傲娇的别过脸,不看院子里的糟心玩意。
四分五裂,没办法换衣服的飞头鞅悠闲的飘来飘去。
刘嬛望望秦先生,看看飞头鞅,看看飞头鞅,再望望秦先生。
“你们听说过晴天娃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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