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过眸,看了一眼付媛,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将盘子拿到付媛面前,“吃着等吧,还要些时辰。”
付媛:?
她噗嗤一笑,心里纳闷着这夫君也真是的,若是不会大可不必逞强,可他肯为自己花心思总归是好的,便没有开口戳穿,只是又抓起糕点塞到嘴里,“那下次再尝夫君的手艺吧?”
单阎木讷地应了声“嗯”,又垂下脑袋去看手中的两碗米,愣了愣。
他这是被小瞧了?
可是今日放值早了些,他特意请教了那卖白糖桂花糕的老板,她的的确确跟他说的是“大米与糙米放入碗中,水没过米浸泡三个时辰”。他的记忆一向好,在私塾更可谓过目不忘,怎么可能记错?
便又张张嘴解释:“大米与糙米需要浸泡些时辰才能做白糖桂花糕,今日夫人恐怕当真是吃不上了。为夫再做些别的吧?”
付媛就着右边臼齿反复咀嚼,又点点头。
有吃的就行。
她将盘子捧在怀里,恣意地吃着手中的糕点,又看着单阎来回忙活。
她从前在付家何曾见过单阎下厨?莫说在付家了,恐怕这扬州城上愿意为妻子下厨的男人都少有。
付媛喜滋滋地看着单阎,心里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冲刷着她的心头。她胸口一阵暖意,原来她喜欢的不只是与单阎有那些床笫之欢,只是单纯的与他独处就已经觉得满足。
只是不由得又有些纳闷,那她之前费尽心思地勾着他的魂又是为了什么?那她从前在床褥上受的那些苦掉的泪流的汗又是为了什么?
可恶的单阎!
此时单阎正努力地在案板上和面,面粉翻飞到他的脸上,沾过他的鼻尖。厨房里空气并不流通,加上柴火烧的旺,汗水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原想着脱掉衣衫,顺便瞧瞧自己的夫人正在做些什么,却见着付媛一边咬牙切齿地吃着糕点,一边怒视他。
单阎:...?
他又做错了什么?
单阎无辜地歪了歪脑袋,付媛轻哼一声别过脸。
虽然不知道夫人在气什么,但衣裳总归是要脱的。他将袖袍褪去,放到付媛的身旁,又将袖子撩起,搓弄面团的手更是费力了,好像恨不得要将余生对付媛的爱意都揉进面团里。
付媛已经差不多要吃饱了,这才站起身来,从怀里取了帕子,替单阎擦拭脸上的汗与面粉。
单阎眼里传来倾慕与陶醉的目光被付媛挥手挡掉,嘴里嗫嚅,“只是怕这面团和入夫君的汗,咸得发齁,影响口感。”
他打量着付媛脸上的红晕,自知夫人这是又在怕羞,便只失笑着应着“噢噢”,生怕他在这节骨眼上的打趣吓跑了她。
来日方长,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新婚燕尔时,付媛还害怕与他接触,更遑论与他有亲,脸上仿佛无时不刻挂着尴尬的笑意,如今都晓得用些媚术了。只不过是脸上过意不去,还没能习惯嘴上说太多甜言蜜语罢了,瑕不掩瑜。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接受她的,不光是身心,还有那张犟嘴。
面条的做法比白糖桂花糕要简单些,今日在老板的摊上“糟蹋”了两面团,单阎便学会了。现在在付媛面前正是该他表演的时候,他的擀面的手法娴熟,还学着老板的架势甩了两回面。
听着身旁付媛的声声夸赞,总算觉着今日没白费功夫。
手里的面渐渐被抻打成细面,顺着勺缓缓没入方才剩下的肉汤里,单阎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锅中蒸腾的烟雾萦绕在单阎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知为何偏给他带去了一份柔和。
站在他身旁的付媛踮脚,双手圈住他的脖颈,逼迫他半垂着脑袋看她。
单阎发现,面前的妻子与方才那个拧巴纠结神情复杂的妻子截然不同了,她的眼里似有柔情万种,只半眯着那双丹凤眼紧盯他双眸。他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抱紧付媛,却碍于手上花白一片的面粉,只好用着大臂轻轻搂过她双肩,“久等了夫人,很快就能吃了。”
付媛并没急着说话,只是又刻意地贴近了男人的脸。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而迷人,粗眉微微低压,十足一只等待垂怜捋毛发的家兽。
付媛如他所愿地摸了摸单阎脑袋,又用鼻子与他鼻尖蹭了蹭,“辛苦夫君了。”
男人瞳孔一瞬间的微张被她敏锐地捕捉到,随即又半阖着眼,点点头,朝她一笑,“好了,放开为夫吧,差不多能吃了。”他用手背拨了拨圈在脖颈上的两只纤细的手臂,却发觉她搂得更紧了。
“想要亲吻。”
她的话语很干脆,却淹没在了身旁滚烫得“咕噜”作响的水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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