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也一并被抓走了。
如此一来,单阎便愈加肯定了这歹人便是冲着他去的,只是碍于单府人多守卫又森严,这才没能将单老夫人也一并劫走。
他伸手拍了拍单老夫人肩,又抬眼看向凝珠,“放心,这事孩儿会解决的。”
单阎将官兵聚集到一起,分头到山上去寻。直到他踹开破庙那摇摇欲坠的木门,霎时间烟灰倾洒,伸手拨了拨面前的灰尘,看着两个劫匪被五花大绑成粽子,跪坐在蒲团上。
蒲团被铺在了那尊破旧硕大的佛像前,佛像上虽铺满了尘灰,双眸却依旧炯炯,垂眸审视着两人。
两人反复扭捏着身子,似只驱虫匍匐在地。众人方一靠近,便能闻见劫匪身上那阵汗液混合排泄物的难闻气味。
官兵纷纷捂住了口鼻,脑袋连连后仰。只有单阎一人依旧迈步上前,冷脸看着用粟米叶反复抽打劫匪双颊的戚茗姒,听着她嘴里不住地骂:“还敢不敢在菩萨面前造次了?连你姑奶奶我也敢绑,我呸!”
菩萨的顶髻上挂了蛛网,背后小窗透入的月光打在蛛网,显得颇具鬼神色彩。菩萨像微微垂下的眸审视着堂下之人身上的罪孽,面态祥和眼波却又似暗流涌动。
戚茗姒啐了口口水吐到两人脸上。
“茗姒,你没事吧?”单阎伸手将戚茗姒拽到面前,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跪坐在地上反复发出“噗噗”声与“咕噜”声的劫匪,“想来也没什么事。”
“真不知到底谁才是那个劫匪。”他腹诽,伸手轻弹了一下戚茗姒的脑门,“可见过你嫂子?”
顺着戚茗姒的视线,单阎才见着倚在柱上的付媛。她偏着脑袋,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现在想起我了?”
单阎牵起付媛的手,看着她原先被蔻丹染红的指甲里嵌入了泥泞,心里又是一阵苦楚,“哪里的话,为夫来迟,让夫人受累了,为夫该死。”
付媛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又啧声:“呸呸呸!快吐个口水重说,我可不准你这样说自己。”
“表哥~”戚茗姒抱住了单阎的手臂,说话的尾音仿佛九曲十三弯,不颤一颤音便觉着逊色了,“那~茗~姒~呢~”
单阎尴尬地吊起了嘴角,不可置信地偏过脑袋蔑她一眼,“你...”
“怎~么~只~顾~着~嫂~嫂~啊~”她甩动单阎的手臂幅度愈加大了,夹着的嗓音仿佛蓄了口浓痰,好似刚才踹倒劫匪用粟米叶扇巴掌的人不是她。
最后是付媛破功,实在没憋住笑,才止了这场闹剧,“好了茗姒,你就别闹你表哥了。”
她招了招手,戚茗姒便恶狠狠地瞪了单阎一眼,啐过一口口水便跑到付媛身边来,抱着付媛的手臂不肯撒手,“还是嫂嫂好。”
两妯娌似乎根本没在意单阎错愕的目光,自顾自地聊起来,“你早知道我是你嫂嫂了?”两人联手对付这两贼人,有别样的情谊是肯定的,只是她实在没明白,若是戚茗姒早就知道她是单阎的妻子,又为何是那个嘴脸。
戚茗姒点头,“当然啊,一上马车我就知道。”她正骄傲地叉着腰,昂起脑袋,却又对上单阎那只准备弹脑壳的中指,瞬间失了架势,垂下脑袋。
她的目光在单阎与付媛两人间游走,面对那样如出一辙的锋利眼神质问,她只好又低垂下脑袋,手指点点,嗫嚅道:“这不是怕他们起疑心吗?谁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我们是妯娌关系,更何况嫂嫂不也没认出我来!”
“你...”付媛无奈笑笑,看向单阎。看着他嘴角挂着宠溺的笑意,突然心里又一沉,扯扯嘴角望向别处。
下山的马车颠簸,单阎下意识护住了戚茗姒,回过神来才抬眸看向付媛。
付媛睫毛微微颤动,却一语不发,始终垂着眸看着脚下。不知为何,她觉得两人的欢声笑语有些刺耳,刺得她的脑袋生疼。
两人口中的那些过往,是她从来没有触碰过的。
那些单阎觉着欢欣的过去里,没有她。
从前戚茗姒到单府来暂住,都是单阎负责领她游玩,唯独是他到付府寻付媛时没带上戚茗姒。付媛并不知他是出于什么心思才没将戚茗姒带到付家来,只是根据着两人的寒暄,推算着时间,这才发觉那段时日单阎来付家没有那样勤了,全因戚茗姒。
她觉得车舆里的空气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亦不觉得单阎尽地主之谊有甚么问题。只是她一想到方才单阎下意识护住的人并不是她,又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心里的那阵烦躁与迷茫交织纠缠,好像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在这个阴暗下。她艰难地抬起眸去打量面前的女孩,笑颜生花,两颊的梨涡笑起来很好看。
方才若不是戚茗姒磨断了麻绳,或许两人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有勇有谋,能言善道,也难怪单老夫人要费尽心思地替她铺路。
这样的女孩做单家的女主人的确是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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