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看着满桌菜品,面上平淡如水,却没忍住在桌下央了央单阎衣袖。她伸手翻过单阎手掌,用指尖在掌心画着“饿”字,又缓缓合拢掌心,微阖双眸。
单阎嘴角不经意地扬了扬,轻拍两下付媛手背,这才道:“净是本官絮叨,诸位也莫要拘谨,只当是家宴便是。动筷吧。”单阎捻过桌上泛着橙红的松鼠鳜鱼,信手夹到付媛碗里。
付媛若有所思地抬眼看单阎,又嗤笑一声,用勺子舀过一块豆腐羹,落在单阎碗中。
“夫人如今不怕旁人闲言碎语了?”单阎玩味地笑着将豆腐羹和入米饭,送入口中,稻米香气中夹着入口即化的豆腐羹,甘香在口中味蕾炸开。
从前付媛那般见了旁人便羞得直想往地里钻,就连肢体上的触碰都觉着不自在,单阎自然不敢肖想这样亲密。然而今日的付媛在灯烛下含笑,态度亲昵,他心里便似和了蜜般欣喜,以至于忽略了堂下坐得歪七扭八的裴俅。
他看着付媛脸上泛着点点红晕,举手投足皆散发着浓烈的吸引力,便不自觉地挪了挪身,与她贴得更近,丝毫不理会旁人投来的灼热目光。
堂下歌舞升平,单阎的眼神却依旧不舍得从付媛身上挪开。他看着她头上的金钗,看着她俯身捋着发丝进食,直到付媛满脸疑惑的看向他,他才失笑着替她撩起一缕鬓边发夹到耳后。
许是被盯得有些恼了,付媛才蹙着眉嘟囔着:“夫君怎放着那样好看的歌舞不看,倒是费神在我身上?”
单阎撑着脑袋,双眸微阖,“夫人更好看。”
付媛一时不知该将目光挪到何处,只慌乱地四处瞥。
倒说这一瞥,便与付老爷对视,付媛看着他手上的金戒指与脖颈上的满绿珠链拧眉。
她是知道付老爷性子的,他虽能看得懂眼色,可大多数时候还是被那种喜爱夸耀的性格所凌驾。不必用脑子想,都知道他明知单阎此行穿着低调,却还是要穿金戴银,只为了面上有光。
付媛看着付老爷与身旁的富商攀谈,笑出镶嵌在最里头的金牙,面色便更是凝重,不禁为他捏把汗。她抬眸看了眼单阎,见他不动声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堂下,便又挪了挪视线。
立在四周烛台上的烛光渐渐被熄灭,光线一瞬变得黯淡。单阎蹙了蹙眉,一手揽住付媛,一手搭在腰间剑柄上。
付媛感受到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揽过,这才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了眼单阎,耳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单阎摇了摇头,“早前备选的歌舞里有需要灭灯盏的,为夫早已将其剔除。光线昏暗,夫人小心为妙。”
单阎的胸口滚烫,付媛倚靠在上头总是莫名的安心感。哪怕听着胸口咚咚作响的心跳,她也浑然不在意。她心里不知为何,觉着这样剑走偏锋的爱更令她神往。
两人如风雨同舟,惊险,刺激。
在危机四伏的烟雨楼里相爱,让付媛感到前所未有地悸动,难以掩下心中翻腾的思绪,仿佛所有的故事情节都在她脑海中上演,一时灵感无限。
单阎凝神四处张望,却依旧坐立不动,屏息等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隗姬从天悬吊而落,单阎本能地将刀剑抽出半截,又恍地收回。破阵乐起,隗姬将手中水袖挥舞,一阵风拂过堂上两人面前,又瞬间抽离。
付媛听着身旁沉闷的呼吸声,猜测他兴是有些嗔怒,便伸手抚摸着他胸口,替他顺气。
“...裴俅。”单阎怒视堂下笑得恣意的裴俅,半阖着眼,露出下三白的眸子,煞气重重。
坐在堂下左拥右抱的裴俅举起手中盏茶挑了挑眉,朝单阎笑笑。
裴俅叔父裴同芳是朝中炙手可热的红人,圣上对其相当器重。正因如此,从前几任漕司对裴俅这率性,想一出是一出的习性虽觉着头疼,却也无可奈何。
付媛注意到,单阎喉间那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注视裴俅的目光阴冷,颇有一种看着猎物伺机而动又毫无悲悯的阴鸷。那种目光是付媛从来没有见过的,却是他来往官场常有的模样。
他并不想将这一面在付媛面前显露,却在面对裴俅这样自作主张又愚钝得可怕的行为下难掩脸色。
一声弦崩,裴俅突然变了脸色,看向身后的乐师。那人当即慌张地低垂下脑袋,正欲欠身告退换弦却被尖锐抵喉。
堂下贵人四散而逃,就连最开始模样恩爱的米商夫妇两人亦各散东西。那米商夫人慌乱逃窜时不知触了甚么,竟摔倒在地,张惶地只能反复挪动腿脚向后退。反而她越是挣扎,那双腿便越是沉重地可怕。
付媛看着那位夫人急出眼泪,才发觉那位米商早已不见了踪影,就连头也没有回。紧接着,歹人的目光毫无悬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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