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媛不知她做什么能让那人暂且忘记那根刺带来的疼,只央着他的衣袖,哀求着他再看她一眼。
见他仍旧盯着窗外缓缓挪动的街景,付媛更是心急如焚,急冲冲地拉过他衣襟,像昨夜那样吻上前去。
单阎的魂像被狠狠拽了回来,沉醉在付媛刻意营造的温柔乡里。
他错愕地看着她,又难堪地握紧拳放在下颌前轻咳了两声,遮挡着自己上扬的嘴角,视线落了虚处。
一吻过后,付媛便怕羞地往他怀里钻,却又害怕那人怒气未消,只好强撑着抬起眸来窥看那人的神情。
只不过歪了下脑袋,便能看见单阎那比喜被还要红上万分的耳朵,付媛亦没忍住嗤笑。
她伸手捏着男人柔软的耳垂,看起来胆子壮大了许多,甚至晓得打趣他了:“夫君的耳朵好红呀。”
付媛打小便是如此,本身就胆小如鼠,一逗便又羞又恼。可一旦让她见着了单阎也一副害羞模样,她便什么都不顾了,满门心思地将他当做玩物反复挑逗。
“胡闹,”单阎将她双手握得紧紧的,禁锢得她动弹不得,这才消停下来。
她双手被捻紧,身子歪歪扭扭地倒在他怀里,由着他把弄她的手,她却安心恣意地躺在他膝上歇息。
单阎垂着眸,见她双眼微阖,也肆意地看着她痴笑。他捋了捋袖袍遮掩了她的腹部,像是给她盖上了小被,另一只手则是小心翼翼地替她捋鬓边发,生怕像今早那般弄疼了她。
指尖刚落到付媛的脸颊,她便抬眸,睁圆了眼,又伸手勾起覆在她小腹上的一只尾指,“夫君...”
单阎笑得宠溺,“嗯?”
“还在想烟雨楼的事吗?”
单阎原先还不知,为何她突然这般主动地要亲他,可若是她提到烟雨楼,他便都懂了。他黯然神伤,却不想让她见到那个失望不堪的眼神,只好昂起了脑袋,躲避她的视线。
“夫君?”见他没有回应,付媛便又用勾着尾指的手摇了摇。
“没有,”单阎回答的很干脆。
像是只要他回答的足够利落,就能掩饰他万分在意的事实。
付媛疑惑地抬眸,想要看清男人的表情,可她躺在他怀中,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窥不见,只好作罢。
他说没有就没有吧,付媛想。
“那这事能翻篇吗?”或许是觉得自己提的要求过于无礼逾矩,心里更是没了底气,没等单阎回应她便又自顾自地说着:“夫君不答应我的话,我心里总怏怏,总是担惊受怕,生怕何时会旧事重提。”
“心里不安宁,恐怕连睡梦都害怕夫君会离开,”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单阎的手往她心口靠,“夫君忍心吗?”
单阎咬了咬牙,却又无可奈何地心软下来。
他常觉着付媛对付家有求必应,过于软弱,可他对着付媛又何尝不是这样?
哪怕她提出的要求再过分,说出的气话再如何伤人,他也仍旧做不出来让她担惊受怕的事,更遑论那些会让她终日以泪洗面的荒唐事了。
“好,为夫答应你,这事往后不提了,”他心底即使万般不愿,对着付媛总是心软的。
无可奈何地松口后,便看见她喜滋滋地爬起身来,又在他唇上覆上一吻,“夫君真好。”
单阎看着她那笑眼,这气是无论如何也生不下去了,只能无奈地叹气,摇了摇脑袋,伸手轻轻掐了把她的脸颊肉,“你就欺负为夫待你好吧,磨人精。”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付媛口中说的万分之一好,他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地爱她罢了。
于旁人而言,尤其是官场上的那些下属,他从来就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单阎自认为他也不过是个凡人,会欢喜,会愠怒,会偏爱,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少爷,少夫人,快到了,”听着前头的丁维吆喝,付媛才缓缓从单阎的膝上起身,捋了捋自己的发髻。
从前她整理好了便会端坐着等待下马车,如今竟会歪着脑袋问单阎:“夫君看,整理好了吗?”
得到单阎首肯,她才喜滋滋地开始捋自己的衣襟。直到她回味过来方才自己无意识的撒娇,又怕羞地红了脸,将脑袋埋在男人的颈窝中,吮吸着他身上那阵令人安心的墨香气味。
起初她不过是因为内疚,亦不愿再连着自己的心也一并欺瞒,这才半强迫着自己将心中所思宣之于口。可谁料这缺口一开,心中的爱意便瞬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从前她依赖单阎,总要给自己寻个甚么借口才能落得安心。好像她若是不寻借口,就此躲在他的庇护下就输了似的。
如今竟食髓知味,甘之如饴,怪哉。
下了马车,付媛便直勾勾地奔着布庄去,手捻在布料上仔细琢磨。回过神来,她早已挑选过四五匹心仪的布料,这才想起来今日是为了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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