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被自己的愧疚钳制,动弹不得。
她喉中哽咽,抚在男人脑后的手却乖顺地捋着他青丝。
妒火烧得两人身子如入炼狱,这样的病态却成了两人间心照不宣的惩罚。
她由着他在身上处处留痕,打上属于他自己的印记。
起初她还能见着男人脸上略有怨气的神情,后来,她的脸被埋到了软枕,只能将劲发泄到床单上,触不到一丝男人的体温。
背上与腰间不时传来被吮吸的刺痛,腕间亦留下了片片淡粉。
所剩无几的烛光摇曳,艰难地维持了两刻钟,伴随着沉闷的哼声,房间落入一片黑暗。
这时付媛才敢哭出声来,却没能得到那人的一声体谅。
只有一句阴冷无情,犹如警告般的语句。
“只此一次,不许再犯了。”
黑暗中他没能看清付媛的脸,只能摸到她脸颊上黏腻又哀怨的泪水。
他只淡淡地献上一吻,便酝酿起了睡意。
只此一刻的不体贴,权当作她今日不忠的惩罚。
匆匆洗漱后,他很快便坠入了梦乡,只有付媛一人在沉寂的夜里胸口起伏。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他该生气的。
他该为了她的刻意隐瞒生气的。
她理所应当地承受他的怒火,他身上横烧的妒火,心底却还是会嗔骂他的不仁。
付媛从未有见过这样的单阎,这样冷漠无情的单阎。
她打心底的害怕,甚至超过了身上的疼。
身旁的男人熟睡,她却躲得远远的。
她愈发不明白他的心意了。
难道他每次喝了酒,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明知道自己这番猜测是为那人开脱,却由着情感主宰了自己的理智。
付媛原想着为自己抱不平,却无论如何都对那人恨不起来。
恨意方在心头滋生,便又被那人的温柔劲给摁熄。
她又羞又恼,泄了劲似的翻了个身。
也不知是不是床榻的吱呀声叫那人听了去,他竟在睡梦中下意识搂紧了她。
她趴在那人的胸膛,耳边听着平静却有力的跳动,委屈劲渐起,她又伸着指尖在他胸口上划动。
或许是那阵疼惊扰了睡梦,单阎偏了偏脑袋,将那只在胸口划拉的手攥紧,又用下巴紧挨着怀里的人。
直到怀里的人不知动弹,他才又渐渐遁入了梦境。
付媛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那人胸口的炽热,还是自己脸上的绯红,烧的她身子一阵又一阵的热浪。
她如今每每呼吸,都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随着疼痛而来的,身上一阵又一阵的麻痹。
犹如石子砸入平静的湖面,麻痹感从她胸口传开,传达到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蚀入了她的骨髓。
这样的感觉,她有过。
在那次伺候单阎沐浴更衣后。
她一边惊讶着自己竟然习惯了这样的反常,一边又疑惑着,这究竟是为什么。
在迷思与疲惫交织的夜里,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就此入睡。
一朝梦醒,在转侧落了空后,付媛终于醒了。
她依稀记得昨夜的梦境,有些不堪。
睡梦时传来的石楠花混合墨香的气味,黏腻而难闻。
她的手压在软枕上,枕边遗留下的墨香缠绕过她鼻尖,失落感在她胸口肆虐。
付媛今日依旧打算应约,去书斋寻李豫和,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胸口那阵令她难受的麻痹感再次袭来,如浪潮掩埋了她,似枯枝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回眸看着这座宅邸,却怎么都寻不到自己的归属。
她不属于这里,她想。
她是属于这片天地的。
付媛的心性一如既往的野,虽有一刻踌躇,却很快便又迈了迈脚步,直勾勾地朝书斋赶去。
或许是情意迷惑了她的双眸,竟没感知到蛰伏在府上的恶意。
单老夫人盯着她远去的身影,攥着帕子的手再次紧了紧。
没等她开口,身边的丫鬟凝珠便巴巴地附和,“这哪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当真是没规没矩。”
“凝珠,”单老夫人嘴上虽呵斥,鼻尖喘着的粗气却不骗人,她真真切切的动了怒,却为了体面佯装作不在意的大家长。
凝珠到底是单老夫人的心腹,她虽被呵斥,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如鹦鹉学舌般说出单老夫人压在心底的话。
“奴婢觉着,还是表小姐做这单府的女主人最为妥贴。”
她口中的表小姐,是单老夫人替单阎觅好的贤妻,亦是单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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