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慕祈说完这句后,只怜悯地看着他并不回答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完全不顾身后伏清风那“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我杀的就是龚云枭,什么茅予谦!”“你凭什么说我杀错了人。”“裴今遥呢?让他来见我!”“我要跟他说清楚!”诸如此类的怒吼声。
心中感慨裴大人的方法还真好用,单一句就让他心绪大乱,失了分寸。
等伏清风嗓子沙哑喊不出来后,杜衍又过去了。
他不如王慕祈天然的盛气凌人目空无物,他是戏曲派别里的红脸角色,性子温和细腻时常打圆场。
对伏清风来说,与自己性情接近的王慕祈说话更容易让他相信,但杜衍更让他有倾诉欲望也更容易套话。
杜衍装作被博取了同情的和善模样,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地告诉他,他们是如何如何查出国子监那个顶着龚云枭姓名之人并非原本的龚云枭,而是另一个叫茅予谦的人。
茅予谦,一个同样被龚云枭害惨了的人;一个博学多才兢兢业业,对同僚友善对学生悉心教导的人;一个很倒霉又无辜的人。
“竟……真杀错了人……”伏清风失魂落魄,呆坐着喃喃自语,“我居然杀错了人……那龚云枭怎么可以死得那么轻易……”
杜衍告诉他,龚云枭是在回京的路上被劫匪杀死的,而那茅予谦从始至终受他压迫反抗不得,在龚云枭死后他迸发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也是他此生唯一的瑕疵——取代龚云枭。
见伏清风这番作态,杜衍没再继续刺激他,悄然离开了。
出了监牢他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一路小跑回档房告诉裴今遥她交代的事情自己圆满办成。
“不错很好!”
裴今遥毫不吝啬地夸他们,再晾上一晾那伏清风怕是要供认不讳了。
说句难听的话,伏清风心中是自认“杀亦有道”的。他杀的都是自己觉得该杀之人,龚云枭与卫晖不用多说是他的血仇,打更人是为杀人灭口,方富商是曾经调戏嘲讽过他之人,那老乞丐应当是目睹了行凶企图勒索之人。
而茅予谦却是跟他毫无干系的陌生人,还是任何意义上的好人。在杜衍的杜撰描述下,他年幼被欺压年轻时被顶替科举名次,成亲后妻子被龚云枭霸占欺凌却无能为力唯有苦苦哀求,什么恶事都未做过只在龚云枭死后生出些许欲念。而他即便是顶替龚云枭为官,也远比那人做得更好。
很容易让人心生同情和悔意,甚至还会引起他人共鸣。
伏清风是否也曾目睹或亲历过相似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裴今遥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拿着一封信独自前往大牢。伏清风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让人打开牢门只身走了进去。
一封信展开在伏清风的眼前。
他未先看信,双眸在大开的牢门上一扫而过才又转回。
“裴大人好胆色。”
裴今遥站得随性放松嘴角噙着笑意,“这封信你或许并不陌生。”
伏清风这才一目十行地看起信,笔迹和信纸已有些年头,首行写着某女子闺名“如儿见字如晤”,往下内容写着龚云枭身死经过、顶替经过等,与那小官所说的一致,落款为“茅予谦”。
他从未看过这封信,不知裴今遥所说的不陌生是何意思。
“龚云枭,不对,该是茅予谦才对。茅予谦死的那个晚上娄临从书格拿走了一样东西就是这封信,难道你没看见?”裴今遥抖了抖信纸,“他早就知换了人,为了不让你发现提前把它拿走了。”
“这是他招供后交给我的,说是为了你好,怕你知道后有负担傻到投案自首,说是等此事毕想带你远走他乡不再过问前尘。”
裴今遥越说一句,伏清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怕是再说下去他就要呕吐当场了。
“我还未全信他的话觉得也该,再听听你的。”
“恶心得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伏清风一脸不屑,却无了最开始的嚣张气焰。
“那五人全是我和他一起杀的。”
他招供了。
却也仅仅是招供了杀人的罪行。
“毒为七日忘忧是他下的,龚……云枭的伤是我割的,其他一切的伤都是我做的,挖眼肢解棍子贯穿身体剥皮通通都是我做的。”
“你与他是何关系?”裴今遥追问。
伏清风撇嘴带了些自嘲,“他不是说了,我救过他。”
在他口中,娄临是个不如意的江湖中人,他救了他一次,娄临知道他想杀人后提出跟他一起,想将那些人作为药人试验毒药,两人一拍即合。
伏清风原先只想杀两个人,可当晚他们却看见了阴兵借道之象,娄临听说过十几年前的一桩案子与这有关,便提议不如仿照此案,一来可以推到阴兵或十三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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