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遥信口就来。
娄临嗤笑一声。
“大人说笑了,草民只是江湖上一籍籍无名之辈,对毒对药的确有几分了解,但从未伤过他人性命。”
见她未语,娄临又说:“大人可别诱诈草民,他若是承认了那大人岂不应该知道他姓甚名谁,又怎么只说是与我一同的人?我承认先前无奈袭击大人是草民有罪,但杀人这么大的事我并不敢作下。”
“那是说,你是被胁迫的了咯。”裴今遥负手信步牢中,“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他自可以说自己叫阿大也可以叫狗柱,就像我叫裴今遥,但这也并非我本名。”
娄临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快速抬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又快速垂下头。
“也许你该知道在当今律法之中,如他那般少年的供词是最被采纳的,刚明事理的少年又怎会说谎,况他如此年岁又怎能懂得这许多,定是身边有人撺掇教唆的。”
裴今遥又转回到他面前。
“他原先也是不说的,可在我说了此条律法和另一条后他就说得可多了。他未成丁,你嘛,左看右看也不像杖朝之年。你和他是同伴自然比我更了解他,你觉得他真做不出这种事来?”
他当然能!娄临暗自咬牙,伏清风太不受控向来只听副主的话若非要监管他,他才不会跟他一起。为了报仇他什么都敢做把自己卖了算什么,在他心里能出去多杀几个人才是正道。
“裴大人明察秋毫,草民也是实属无奈伏清风有恩于我,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他说要来京城杀人,我劝阻不了只能跟他一起。”娄临顿时换了副脸孔,将所作一切都推到了伏清风的身上。
除却“报恩”“实属无奈”外,倒也没有说谎,伏清风所杀之人全都是他要报复的人和得罪了他的人,与娄临没有任何瓜葛。
裴今遥只信跟他无冤无仇这一说,知道娄临姓名后她也查过,的确是江湖之流以往来过京城数次,均为过路并未犯下罪行。
“你这么一说也的确有几分可信。”她面露犹疑举棋不定,“可这……本官就拿不准了,容本官想想。”
娄临还欲说什么,裴今遥抬头看了丁仵作一眼,丁仵作马上领会了,数根银针嗖嗖地扎进了娄临的穴位上,他一愣又陷入了昏迷。
“大人厉害啊。”丁仵作第一次面见这位名声在外的裴寺正,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有些本事在身上。
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嘛。
被裴今遥特意安排隐在一旁的差役,在听见裴大人和那娄临的问答之后迅速折身返回到跛脚少年伏清风的牢前。
学着裴大人的样子,将娄临已完全招供的消息转达给伏清风,还特意点明娄临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他身上,他若是不供认那他们就会以此结案,身为主谋的他必定会被斩首示众。
岂料伏清风嗤之以鼻,并不在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裴大人都这么认为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大可以把所有罪名都扣给我,反正我的命就这么一条,还能杀我几次不成。”
差役无奈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巴,只能回找裴今遥复命。
意料之中吧,裴今遥没失望。伏清风比之娄临求生欲望更强也更弱,若能活他是怎么都要逃出去一试的,若不能活他也不惧死,最想杀的人已杀死,再杀是赚不能杀也不亏。
再加上他那性子,这话说出只会适得其反。
她转过身来看向王慕祈和杜衍二人,他二人来得早听闻裴今遥彻夜都在后就如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在一旁疯狂翻阅卷宗。
裴今遥招呼他二人过来,耳语一番就让他们依计行事。
伏清风仍安坐在牢内的干草上,听闻脚步声直冲自己而来方才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押送自己回大理寺的二个小官之一后,又百无聊赖地闭上了眼睛。
“伏清风啊伏清风。”王慕祈站在牢前看他,目光里是与他同出一辙的高高在上还带着怜悯,“真是可怜。”
这话激得他腮帮子一绷。
“被人利用还不知,杀错了人还自鸣得意,娄临怕不是在背后嗤笑你蠢钝如猪。”
“你说什么?!”伏清风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出两个洞,“什么杀错了人?”
“我说,你杀的根本就不是龚云枭,而是茅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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