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遥早就看出他不似一般的捕头,竟没想到还是她低估了,别说云丝金蕊糕了就那泰和酒楼的一碗素面都得二两银子。
刚巧在这遇上了他,她就问起了如今满城热议之事。
“出什么事了,莫非真是国子监的那位……昨晚……”她并不知只是状作知情。
林奕暄苦哈哈地耷拉着脸,“可不是嘛,昨夜寅时龚助教惨死在房间,今日晨读未去才被人发现。”说完他眼巴巴地看着她,“裴状元您要是能来我们宁安府衙就好了。”
“这不该是大理寺查办吗?”裴今遥当做没听见后半句,翰林院挺好的,清净呆板她勤奋点说不定能争取早日当上日讲官。
大理寺和宁安府衙的职责有些许重复,但事关官员之事多是要移交给大理寺的。
“大理寺忙着呢,少卿和右寺正不在京内,左寺正空缺寺卿都想从我们这拉人过去。”
林奕暄接过昭月手中的糕点看了看日头,不敢再逗留,不顾昭月拒绝强行把银两放在一旁就跟裴今遥告辞了。
来去匆匆。
临走前还小声地跟她透露,就这两日进士的任命要下来了。
他说要下来,那真的是很快就分发下来了。
按照惯例来说,一甲进士是自要入翰林院的,状元绶编撰,从六品;榜眼探花绶编修,正七品;其余二甲三甲进士要通过朝考,决定是能入翰林还是去六部九卿观政,抑或者是外派任官。
对他们而言那自然是能留京为好,入翰林为更佳,同年当中没少过对裴今遥等三人酸言酸语的。
只是此次,出现了例外。
“大理寺左寺正?没弄错吧?!”
比起裴今遥,探花郎东方泽反倒第一个不可置信起来,这……大理寺寺正虽是正六品,但谁人不知翰林清贵,除翰林院以外的六部九卿有一个算一个,通通瞧不上眼。
“非翰林不入阁”可不是说说而已,细数历来内阁大臣又能有几个不是出自翰林院。从其他官职做起,那为官之路也就几乎一眼望到头。
裴今遥面上十分平静,谢恩领命。
一直隐忍到出宫再到泰和酒楼,东方泽终于忍无可忍。
“你倒是说句话啊!”
裴今遥讶异地看他,“说什么?我很满意啊。”
君心难测,她可真体会到什么叫君心莫测了,或许是先前赵樾那件事让圣上有了什么想法,总之如今任命已下她除了接受外没什么可说的,又不是嫌命长还敢大肆宣扬自己的不满不成。
“这定是经过吏部、礼部甚至内阁共同决定的,你莫要再说了。”榜眼焦元正拦了拦。
东方泽冷哼两声,臭着脸坐在一旁。
与裴今遥同乡的好友乔新知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是安慰哪一个好,只能扯了扯裴今遥的衣摆,悄声对她说:“沅汐兄你瞧,润行兄他好像鲀,还恰好同姓莫非……”
“我听得见!”东方泽怒目而视。
不过经此一打岔席上的氛围倒是轻松有趣了。
裴今遥一杯酒下肚隐隐有些后悔,真是风水轮流转。
隅中她还对着林奕暄感慨宁安府衙事务繁多,如今她要任职大理寺,那可真是谁也别说谁了。
说不准今早国子监的案子还得归大理寺处理。不过……若是能借此查探查探顾长夜的底细,再把他抓进去倒也不亏。
想到这裴今遥对即将到来的大理寺任职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看这裴沅汐的官路可就到此而止咯!”
隔壁雅阁忽然传出一阵快意笑声,不止这一个还有好几道声音纷纷附和,踩着裴今遥恭维起那为首之人。
“大理寺算什么,瞧他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能去翰林院,呸,我看他这辈子都别想入阁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能娶个好娘子回来那还是有所展望的。”此人话这么说但语气里满是揶揄。
“哼莫不是能娶印座师的孙女不成,他一个已有妻室的人,首辅大人岂能看得上他……”
“是安阳孟兄。”焦元正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位孟兄与他同为南方考生,竟当众说出此等言论,他真是羞与此人为同年,还敢对座师家的女眷说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裴今遥狠狠皱起眉头,说自己就罢了还牵扯到别的女子,这就让她忍无可忍。
“三元及第又如何,若是我……”
裴今遥起身几步走到隔壁雅阁大开的门旁,抱胸而站,似笑非笑。
“哦?不知若是这位爱吃豆子的孟兄,又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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