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蓦得闪过一个人影。御前救驾,今日出尽风头,占尽好处的,便只有他了。
难道说,之前被众人忽略的三皇子殿下,也要去争那个位置了吗?
“姑娘,这东西,如何处置?”青兰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实在不行还是交给国公爷为好。
然而明玉却在心中有了别的打算。
制天命,而用之,那便是要审时度势,她好像大概明白了虚云禅师的意思,便不如借势去赌一赌。
***
官道上,一辆黑漆描金的马车经过,正是欲返宫中休养的三皇子。
车轮滚滚,最终停在路旁的一地树影之下。
“主子,是宁二姑娘。”
赵景允将车帘掀开,只见明玉主仆正立在路旁,二人眼神相交,相比那夜倒是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默契。
不顾伤势,起身从马车上下来,“宁二姑娘是特意在等我。”
肯定的语气,却带着些意外的惊喜,虽然情绪淡淡的,但一旁熟悉主子脾性的顺安却是一耳朵便听出来了。
于是便很有眼力见儿的,招呼着随行的人往边上避了避,顺便还拉走了尚在状态之外的青兰。
四周无人,明玉也自在了些,毕竟单独来官道上偶遇皇子,的确是有些出格了。
她目光下意识落在赵景允的肩头,前不久那里才受过伤,今日又是这个地方,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大碍。
思绪收回,转而说起正事:
“黄绫布袋我已托兄长重新交给礼部的大人了。”
担心对方误会,又走近几步略微放低了声音,“你放心,我已经让青兰处理过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孰不知,赵景允却是毫无一点担心的意思,只是看到明玉向他走近,便觉得心情大好。
他垂下眸,从这个角度恰好能一眼看到明玉额间的玛瑙串,虽也应这春日的景,却远没有那日的桃花钿好看。
“宁二姑娘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为何不告发我?”
赵景允的声音很低,听在明玉的耳边却觉得心里痒痒的,正了正神,认真说,“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就算送三皇子一个人情,好不好?”
“宁二姑娘金枝玉叶,身份贵重,我怕还不起这样的人情。”
明玉听后微微歪头,将自己的小心思一点点说出来,
“那便希望三皇子如愿以偿,争取未来能还得起明玉这份人情。”末了又补充一句,“只盼到时莫要忘了才好。”
比如千万不要因为什么劳什子预言,就囚她入牢笼,或是一刀结果了自己的小命。
瞧明玉如此模样,赵景允低声笑了笑,喉结微微滚动,“不会忘的,我一向记忆力很好。”
***
晚间的农耕宴,宣武帝宴请群臣,本该是君臣同欢的日子,却因为白日里的插曲,显得气氛有些奇怪。
三皇子的位置空置出来便也罢了,连大皇子竟也不见人影。
最得意的莫过于赵景璃,其余皇子不在,父皇也精神不济,整个君臣宴几乎都成了他的主场。
他的好大哥偷鸡不成蚀把米,行为莽撞失了圣心,被父皇派出去紧急调查耕牛发狂的原因,自然没空来参加这君臣宴席,平白少了个结交朝臣的好机会。
坐在上首的宣武帝,看着底下忙着与朝臣觥筹交错的老二,却只觉得脑仁疼。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而一旁的皇后,本也是准备今晚提起赐婚的事情,现在大皇子人都不在席面上,自然也无处可以提起,因此脸色也看上去不怎么好。
帝后各怀心事,这场农耕宴便只得草草结束,早早便散了。
待夜间回到太和殿,一脸疲惫的宣武帝看着堆在案桌上的奏折,有些失语。
他又何尝不盼望着早日立下储君为自己分担国事,只是他这两个儿子,没一个让他满意的。
恍然间,又想起近来悄悄冒头的老三。
宣武帝让身边的德福将今日为老三诊治的太医召来,
“三皇子的伤势如何,他自小身子就弱,可别伤了底子。”
太医突然被叫到太和殿,战战兢兢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没成想到是因为三皇子的伤,顿时松了口气,
“三皇子只是皮外伤,虽失血较多,但年轻,多养几日便好了。”
末了又补一句,“只是恰好伤在前几日的伤口上,怕是难免留些疤痕,臣会再调制养伤的药膏送过去的。”
不得不说,三皇子在诸多皇子中乃是容貌最盛的一个,身为医者,哪怕陛下不提,他也会尽心尽力将药膏调制好,尽量不让殿下留疤的。
可宣武帝却从中听到一个意外的讯息,
“前几日的伤口?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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