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
“怎么问你都被肯说,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只是哥哥不要难过,我让它陪着你…怎么样?"程知暮把牵引绳塞进许朝明手里时,讲的那么轻松,但手指微微发抖。
他希望许朝明不要露出难过的神情,他希望他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不要悲伤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怎么做。
绵绵识时务地"汪"了一声,毛茸茸的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许朝明看着程知暮,突然觉得胸口那块郁结了一周的寒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笨蛋。"他轻声说,却主动接过了那条牵引绳。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感觉到程知暮的手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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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窗外的天空染上一层忧郁的蓝紫色。
许朝明回到家,给绵绵在客厅角落铺了一张柔软的毛毯。雪白的阿拉斯加开心地在毯子上打滚,蓬松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他蹲下身,手指陷入狗狗柔软的毛发中,温暖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像一团柔软的云朵包裹着他冰凉的手指,绵绵立刻翻出肚皮,湿漉漉的鼻子蹭着他的手腕。
"好乖...可爱"许朝明轻声说着,把脸埋进绵绵蓬松的颈毛里。狗狗身上暖暖的,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他暂时忘记了这一周的阴郁。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一刻的宁静。许朝明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父亲"二字,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停顿了几秒,才缓缓按下。
"你这次考的到底怎么回事?"父亲许昌平冰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怎么,是上一次考得太好人飘了?"
许朝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绵绵的毛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狗狗吃痛地"呜"了一声,却没有躲开,反而更用力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你是不是诚心想和我作对?想学的时候就学,不想学的时候就不学?"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要是不想学就趁早和我说,我趁早给你办休学,别浪费老子的钱!"
绵绵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膝盖。温热的触感让许朝明稍稍回神,他机械地抚摸着狗狗的头顶,感受着掌心下柔软的触感。
"你说你除了成绩还能拿得出什么?出社会你啥也不是!"
“你就很好咯?”许朝明打断。
“什么?”对面一时没想起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
许朝明继续:“你除了那个还看得过去的公司……家庭,面貌,形象,你哪样过得去?”
“应酬,哦不,赌博又输了吧,来我这装严父了,稀罕你那点臭钱?”
“许朝明!”许昌平突然抬高声音:“你能耐了是不……”
许朝明言简意赅的用方言恐吓:“你再滋老子弄死你。”
对面许久没再传出凄厉的谩骂声。
许朝明说的没错,他完全可以不要他名义上“父亲”的钱,他妈也给他留了能在社会上立足的资本,但碍于形象,许朝明的抚养费,他不想给也得给。
一通电话让双方心里都不好受。
许朝明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挂了。"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许朝明把脸埋在狗狗温暖的毛发里,终于让憋了一天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这几天连起来的心情所激发的心情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雨天。
那时父母刚离婚没多久,他抱着满分的试卷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准备离开的父亲:"是不是只要我拿了第一,你和妈妈就会回来看看我了?"
父亲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成绩单:"这次考得还行,下次继续保持。"然后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离开。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
许朝明光着脚追出门时,冰冷的雨水立刻浸透了他的睡衣。他跌跌撞撞地跑着,脚底踩在湿滑的石板上,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心直窜上来。父亲的身影在雨幕中越来越远,行李箱的轮子碾过积水,发出沉闷的声响。
"爸...爸爸!"他的声音被雨声撕得粉碎。
许朝明伸出手,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流下,像抓不住的时光。他拼命往前跑,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决绝的背影。拖鞋早就不知掉在哪里了,脚底被碎石划破也浑然不觉。
但父亲并没有回头看了他一眼。
许朝明跪在雨里,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咸涩得发苦。他低头看着自己在水洼中的倒影,被雨滴打得支离破碎。手指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凉的雨水。
相比之下,母亲偶尔的关心更像是一种施舍。看到他满墙的奖状时会笑着说"我们明明真棒",生日时还会带他去吃他最爱的餐厅。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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