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明走在他身后半步，夜风撩起程知暮渐变深蓝色的发尾，像一簇幽蓝的火焰在夜色中跳动。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棉质T恤，布料随着走动的幅度在肩线处微微塌陷，隐约勾勒出少年人挺拔的肩胛轮廓。
许朝明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镜头刚对准河岸的灯火，取景框里却突然闯入程知暮的侧影。
那人恰好转头，咬在唇间的香烟升起袅袅青雾，烟头明灭的火光映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渐变的发色从头顶的黑色过渡到发尾的深海蓝，在霓虹灯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衬得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越发深邃。
"偷拍我？"程知暮突然开口，烟雾从唇齿间溢出的瞬间，他伸出舌尖轻轻抵了下烟嘴。这个随意的动作让他左耳的银色耳钉闪了闪，像暗夜里突然划过的流星。
许朝明立刻锁屏，故作镇定："拍风景。"
程知暮低笑一声，没拆穿他，只是伸手拿过他的手机："那我也拍一张。"
他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两人，许朝明还没反应过来，程知暮已经凑近，脸几乎贴着他的，按下快门。
"好了。"程知暮把手机还给他，嘴角带着得逞的笑，"风景和你，都很好看。"
许朝明低头看照片，画面里，程知暮笑得张扬，而他自己……耳尖通红。
许朝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看了几秒，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还没等他动作，程知暮已经伸手抽走了他的手机。
"哎，你——"
程知暮没理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发我一份。"他说着，指尖一点，照片已经传到了自己微信上，这才把手机塞回许朝明手里。
"......"许朝明低头一看，相册里不仅留着原图，还多了张程知暮故意做的鬼脸自拍。
"买一送一。"程知暮咬着烟笑，烟雾模糊了他得意的表情，"哥哥赚了。"
许朝明直接锁屏，把手机塞回兜里："删了。"
"不删。"程知暮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正是那张合照，"挺可爱的，我要当锁屏。"
"......"许朝明耳根发烫，转身就走，"我回去了。"
程知暮也没拦他，只是掏出手机划了两下："帮你叫车？"
"不用。"许朝明低头操作打车软件，"我自己来。"
程知暮挑眉，没说什么，只是顺手把自己的烟掐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两人站在桥头等车，夜风微凉，路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影子。
---
**——许朝明的车里——**
车窗半开，夜风灌进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和烟火气。许朝明靠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点开相册，那张偷拍的照片还静静地躺在最新记录里。
程知暮的侧脸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渐变的蓝发被风吹得微乱，黑色的T恤衬得他肩线利落，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痞气的笑意，却又莫名温柔。
许朝明盯着看了几秒，鬼使神差地长按，点了保存。
"……啧。"他烦躁地锁上屏幕，转头看向窗外。
霓虹灯在视线里倒退，城市的夜景像流动的星河，而他的脑海里却全是程知暮叼着烟对他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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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暮的车里——**
程知暮坐在后座，懒洋洋地划着手机，点开和许朝明的聊天框，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又删掉。
最后，他只发了一张照片过去——是刚刚在桥上拍的合照。
禁止钓鱼：［图片］
禁止钓鱼：[哥哥，这张拍得不错吧？???]
发完，他盯着屏幕等了几秒，见对方没回，也不急，只是低笑了一声，把手机丢到一旁。
车窗外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抬手摸了摸左耳的耳钉，眼底的笑意更深。
**——许朝明的手机震动——**
消息弹出来的瞬间，许朝明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盯着那张合照看了两秒，程知暮的脸几乎贴着他的，笑得肆意张扬，而他自己……耳尖红得明显，眼神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的慌乱。
许氏第一潮主：[……删了。]
禁止钓鱼：[不删。●▽●]
禁止钓鱼：[挺可爱的，留着当纪念]
许朝明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停半天，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许氏第一潮主：[滚。]
程知暮回得很快：
禁止钓鱼：[明天见，哥哥●ｖ●]
许朝明没再回，直接锁了屏，把手机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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