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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蒋老夫人施针诊治,还约定两日后再上门的事,晚膳时便传到了魏老太太和楚老爷耳中。
慈寿堂处有陆嘉安支应,老太太惊讶过后听完事情始末,再想想楚钰芙良善的性子,思虑再三,终究将到嘴的责问咽了回去,只道且先治治看吧。
而楚老爷闻讯后当即沉了脸,将楚钰芙唤至书房问话。
“蒋老夫人的病,你有几成把握?”此时再责骂她为何不听话已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做到心里有数才好应对后续。
楚钰芙咬着唇瓣,细声细气回道:“八成把握不敢说,但至少能保证减免老夫人痛楚。爹爹,当时女儿见老夫人强忍疼痛,赵五姑娘又哭红了眼……”她忽地抬眸,眼底泛起水光,“若能解侯府的燃眉之急,何愁侯府不记着楚家的情?此番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啊爹爹!”
楚老爷盯着女儿看了半晌,伸手揉揉额角:“罢了罢了!你便尽心去治吧!”
楚钰芙起身行了一礼,带着蓝珠退出书房。
蓝珠一手提灯,一手搀着姑娘往外走,行至游廊转角处,她转头回望,只见书房窗棂透出暖黄烛光,在瑟瑟风雪中漾开朦胧光晕。
“没想到老爷竟未动怒,稀奇。”蓝珠将灯笼往自家姑娘身侧偏了偏。
雪粒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楚钰芙拢拢白兔毛斗篷,轻笑一声,呵出一片白雾:“爹爹嘛,什么事情一旦同他的仕途、同楚家的利益挂上钩,他便宽容些。”
灯笼将二人影子拉得老长,她望着脚下黑影,唇角泛起一丝不甚明显的讥诮。
嫡母爱慕虚荣,最在意自己的面子,年轻时靠婚姻,如今试图靠子女的前途为自己谋脸面。而楚老爷呢?大抵什么都比不上他的仕途,他的官声吧!
夜半,盥洗后,楚钰芙仰靠在躺椅上,云穗用干净帕子给她绞干头发。
炭火温暖,烤得人昏昏欲睡,她把手抬到半空中,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云穗好奇地问道:“姑娘这是在数什么?”
“数蒋老夫人几月能好呢!”楚钰芙放下手,长叹一声懒洋洋道。
蒋老夫人的病得慢慢治,针灸一两次能明显止痛,但要完全好起来,怎么也要一两个月,这一竿子便支到明年了!假设蒋老夫人二月病愈,她三月能借势打出声望,如此顺利地走下去,也要许久。
若是不顺利,那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好漫长……
如此想着,她蜷在躺椅上慢慢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云穗唤醒,打了个哈欠起身挪到床上,一夜好眠。
翌日上午,阳光尚好,日上梢头她才懒懒起身,披散着头发坐到桌旁用早膳。现在院里有了小灶又不缺炭,大厨房送来的早膳都会放在小灶上温着,无论她何时起床都有一口热饭吃。
今日早食是一碗火腿金丝粥,一碟枣泥山药糕,一碟清炒菜心。
楚钰芙用勺子搅了搅,发现这粥格外浓稠,一碗里有半碗都是火腿丁,不由笑道:“这粥里的火腿怕是比米粒都多!”
蓝珠笑道:“约莫是碧桃故意给姑娘盛的,怪不得拿饭时她冲着我笑呢。”
“碧桃?”
蓝珠伸手敲敲头:“是我忘了。姑娘有所不知,碧桃是古妈妈家小女儿,今日我去拿饭时发现她被调进大厨房了。”最近古妈妈凭着楚钰芙之前给的方子,给府里丫鬟婆子们看病抓药,可赚了不少铜板呢,她家女儿这是投桃报李。
“这感情好。”楚钰芙乌黑的眸子笑成两弯月牙,乐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最爱吃大厨房里做的芋泥糕,回头你问问她,能不能给我多放两个!”
“没问题!”
二人说话间,银索提着炭筐走进来,手拿钳夹给炭盆里添炭,她腕上动作一个不稳,乌黑炭块从高处坠到铜盆壁上,砸的炭火‘噼啪’一声炸出火星。蓝珠正要取笑她笨手笨脚,却见着丫头蹲在炭盆前直愣愣出神,起身时足下一软,竟直直往炭盆里栽去!
“作死的丫头!”蓝珠眼疾手快拽住她后襟,楚钰芙也撂下勺子去扶她。银索惊魂未定,丢下钳夹双手捂住胸口惊喘几声。
“没事吧?”楚钰芙上下打量她一圈儿,人没事儿,鬓角的头发燎焦了两缕。
银索摇头。
“你这妮子怎么回事?打今儿早上起就魂不守舍的犯魔怔,叫你半天不应声,现在还往热炭里栽!”蓝珠伸手点点她额头,语气有些担忧,“是家里出事了?”与她订的卖身契不同,银索订的是雇契,签了十年,她家人就住京城郊外。
银索再次摇头,双手绞紧葱绿衣裙,咽了咽口水:“没有,不是的。”接着她看向楚钰芙,眼神有些迷茫,“姑、姑娘,昨儿晚上,听、听我同屋的丫鬟说,老爷又要给你定亲了!”
“什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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