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抓住他言语上的漏洞:“怪物先生,刚才你可是说那是我的世界,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不了解那个世界,但是我了解你。”
“你会为现在的决定而后悔。”
“我等着你回来找我,萩原研二。”
轰隆一声,世界再度陷入黑暗。
……
病房的天花板被阳光照的金黄。
萩原研二从病床上猛地睁开眼睛,侧头没有看见沙发上的松田阵平。
他马上从病床上坐起,被束缚带约束着的右手用力,把略有弹力的约束带抻到极致,右手从右侧床栏向外伸,绕过床栏的缝隙,再反手用尾指勾开了约束带的卡扣。
一番折腾下来,右手手腕处的绷带被渗出的组织液和鲜血浸染成了粉红色。
但是萩原研二现在完全没有注意这些,他解开左手,大把扯下身上连接的仪器和管路,翻过床挡就要向门口跑。
就在脚尖落地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牙签支撑着的石头,沉重僵硬,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上次醒来的时候不是这样。
那时候虽然有着轻微的刺痛,但萩原研二很确定那时候的自己手脚有力,感知健全,用脚尖还可以把被子勾起来。
但现在,萩原研二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腿的存在,他盯着脚尖,脚尖却一动不动。
不一样了。
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松田阵平冲了进来,从遥远的走廊尽头,传来女人悲痛的哭喊声,追着他的脚步,一路钻进萩原研二的耳朵里。
松田阵平强硬地把他从地上拉起,重新扶到床上。
“……是谁死了?”萩原研二抬眼看他,眼尾通红:“是谁又因为这场爆炸案死掉了?”
“你怎么知道?”松田阵平脱口而出。
那人也是因为这场爆炸案才受伤,所以也被警视厅安排在同层病房。
松田阵平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因为是同层,他只是去看一眼,很快就能回来,所以才把萩原研二独自丢在病房。
没想到就这十分钟的时间,连手脚都不好用的家伙,还能把自己折腾到摔在地上。
“是于泉阳太……还是松下小川?”
松田阵平皱眉,表情更严肃了:“hagi,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猜对了。萩原研二一阵眩晕,死者就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说那是和现实不想干的荒诞梦境。
在这之前,他只是见过于泉阳太几次,完全不熟,至于那个松下小川对于他来说更是完全的陌生人。
就算是做梦,他的潜意识也不会抓取这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命作为素材。
而且还有他突然失去知觉的腿,这些都不是心理学再能解释的事情。
上次的考卷,他误打误撞的拿到了十分,所以就在现实世界得到了十分的奖励,奖励的是他当下最想要的健康和在爆炸案中其他的幸存者。
这次因为考核被中途停止,他甚至没有活到上摩天轮的时候,那么考卷自然就是零分。
他没有拿到十分,十分的奖励也就被收回。
一条人命,就这样被抹去了。
萩原研二感觉心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鸣声让他甚至听不清松田阵平在旁边说什么。
他惶然地抬头:“小阵平,我……”
话还没说完,一大口血呕了出来,雪白的被子上红了一大片。
松田阵平快要被他吓疯,冲出门一边喊医生,一边从隔壁病房硬拉了一个过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等这边护士把仪器重新连好,医生把松田阵平拉到一边嘱咐。
“还好只是胃黏膜出血,能吐出来比留在胃里好受的多,重大创伤后就是容易并发这些应激性疾病,家属还是要注意看护。”
“现在患者情况依旧不稳定,虽然可能暂时看起来状态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但随时有可能发生新的问题,不要给患者太大的情绪刺激。”
医生走后,松田阵平拉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床头,双手支着下巴,表情严肃地盯着萩原研二。
这家伙绝对瞒了自己什么。
如果不是看这家伙现在太惨,他就把人拖下来打到说实话为止。
但又想起刚才医生所说的,不要给患者太大的情绪刺激,松田阵平又把话憋了回去。
萩原研二嗓子因为刚才吐过,还是哑的,听起来更可怜了:“小阵平,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当时现场已经清空,为什么还有机动队以外的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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