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已经在陪护床上躺下了,从萩原研二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翘着二郎腿,仰面躺着的剪影。
“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
“诶?”萩原研二拉长声音:“连来看望hagi的人都没有吗?”
“不是。”松田阵平没想到萩原研二指的是这件事:“胜村修一带着队里的人在你昏迷的时候来过,还有班长也来过几次,据说很快就要调回警视厅了……zero他们两个没露面,但是在门口看到过他们慰问礼品。”
“还真是神秘啊。”萩原研二语气不变,却转而抛出了下一个话题:“小阵平有去看过那些同事们的家人吗?”
“……”
“我想知道啊,小阵平。”
“……”
“总不能一直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吧?”萩原研二低低的声音在病房里盘旋:“只要还活着,就总要去面对,就算是小阵平,也没办法永远把这些事情挡在外面吧。”
“看了……”
怎么可能不去看呢。松田阵平想,不管是作为这次任务的队长,还是作为hagi的家属,他都有义务去探望那些同事们的家人。
所以在出事后的第二天,他就去看过那些家属。
每家每户都像是蒙上了黑色的阴霾,死去的人在黑白相片里微笑,而活着的人却满目空洞,他们中的大部分甚至都没有看到松田阵平,或者说就算是看到了也未必认识他。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灾难就像是天灾,突然降临让人毫无准备,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在家人选择了这个行业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在噩梦中见过如今的场景,现在现实和梦境交换,这种不真实的恍惚感恐怕甚至要超过悲伤。
松田阵平印象最深刻的,是位叫做深田直子的女人。
她的家里并不像是其他人家那样满是来悼唁的客人,反而冷冷清清,所以突然造访的松田阵平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正值深冬的季节,女人身穿黑色的长裙,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冻的惨白。
“你……”松田阵平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这些家属的情况:“还在怀孕吧?”
“是的。”
女人的声音很轻柔,脸上的表情虽然悲伤,但是却也远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家里也收拾的很干净,餐桌上蒙着崭新的黑布,黑布下露出一点红色,那是原本桌布的颜色。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是还是能看出她温柔、顾家的性格,相比于队里那些性格强势的女同事,松田阵平其实很不会和这种类型的异性相处,所以一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深田直子也没有开口。
松田阵平猜想的没错,因为家庭的原因,她从小就被教导不要抢在男人前开口说话,家中母亲也事事以父亲为先,后来父亲生意出了问题,恼羞成怒之下去想要报复竞争对手,却在过程中被反杀。
母亲也因为协同作案而背上了不好的名声,在半年的时间里郁郁寡欢,最终在她出门的时候,吊死在了卧室的窗帘杆上。
她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甚至在遇到炸/弹犯的时候,想就这样死了也好,所以干脆连跑都懒得跑,整理好衣衫留在炸/弹旁等死。
她就是在那时候遇上了深田志乃。
虽然说起来很讽刺,但她就像是株找到新依靠的菟丝花,她也在深田志乃的身上找到了活下去的新希望。
松田阵平不说话,对面的女人也就不说话,只是垂着头,从松田阵平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乌黑的头顶和雪白的脖颈,看的松田阵平头疼。
但是总不能两个人就这样对坐到他离开,而且松田阵平也能看出女人的状态很奇怪,他有点担心对方会想不开。
松田阵平:“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没、没有。”
这下就算是松田阵平也能看出对方的害怕了,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这副样子,是真的很像上门讨债欺负女人的黑/帮,下一句就该说‘如果没困难就赶快还钱了’。
要是hagi在就好了。
但是没办法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松田阵平放缓声音:“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忙。”
“……”
又是沉默。
就在松田阵平以为,今天他都得不到答案的时候,深田直子开口了。
“是、是有事情要麻烦松田先生。”
“……”
“……”
松田阵平突然反应过来:“请说。”
深田直子这才开口:“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失礼,但是我家里人都不在身边,我也不认识什么男性朋友,所以才不得不拜托松田先生,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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