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与阴影吞没了我们。在深海一万米的黑暗中,唯有他耳钉上的火苗依然明亮,像永不熄灭的灯塔。
船员们忙碌地跑来跑去,丢斯在检查镀膜强度,米哈尔调整着航线。深海的光透过镀膜折射进来,将整艘船笼罩在一片幽蓝之中。
我靠在船舷边,银发被海水的波动带得轻轻飘动。艾斯回头看我,嘴角扬起那副惯常的、没心没肺的笑容——
“奥洛!你看那边!”
他的手指向远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兴奋,像个第一次见到大海的孩子。
——又是这种眼神。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疤。那道为了救他而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此刻却隐隐作痛。
伊斯卡看他的眼神突然浮现在脑海——那种炽热的、专注的、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目光。
而他现在,正用同样的兴奋和热情,对着深海里的鱼群大呼小叫。
“……白痴。”
我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诶?奥洛?”艾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去哪?马上就能看到——”
船长室的门被我摔得震天响。
密闭的空间里,深海的光透过镀膜折射进来,在银发上投下幽蓝的波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失血后的眩晕感仍挥之不去。
我一拳砸在墙上,指节传来的疼痛却压不住胸口那股莫名的躁动。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他和谁交手过,给谁留下过伤痕,关我什么事?
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
兄弟?搭档?还是……
还有什么……?
我不解地转头,看向窗户倒影中那对熟悉的紫瞳,此刻里面盛满了迷茫和隐忍。银发扫过脸颊,带来细微的刺痛。
窗外,一群发光的深海鱼游过,照亮了桌上散落的航海图。那是艾斯昨晚画的——歪歪扭扭的路线旁边还画了个笑脸,旁边写着“和奥洛的冒险!”。
——幼稚。
我抓起航海图想揉成一团,却在看到那个拙劣的笑脸时停下了动作。
他给伊斯卡画过这种东西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我几乎想嘲笑自己。
两百多岁的曙光族皇子,海军本部最年轻的准将,居然在这里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一样生闷气?
可胸腔里那股灼烧感就是挥之不去。
我盯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曾经在实验室被改造成杀人兵器,曾经救下了数不胜数的平民,也曾经无数次把那个火焰笨蛋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而现在,它们正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海军少尉而攥得发白。
荒唐。
不可理喻。
……失控。
“砰!”
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艾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站在门口,火焰耳钉在深海的幽光中闪闪发亮。
“奥洛!”他咧嘴一笑,虎牙露出来,“我给你烤了——”
我转身,紫瞳冷冷地扫过他。
艾斯的笑容僵在脸上。
深海的光影在我们之间流动,沉默像海水般沉重。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火焰的微光在脖颈处不安地游走:“……到底怎么了?”
我没回答,径直走向门口。擦肩而过的瞬间,艾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等等!”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指腹的茧磨蹭着我结痂的伤口。我猛地甩开他,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
“奥洛!”艾斯的声音带上一丝着急,“你到底——”
“让开。”我的声音比深海还冷。
艾斯愣在原地,黑眸里闪过一丝受伤。他的火焰“噼啪”炸响一声,又迅速蔫了下去:“至少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深海鱼群从舷窗外游过,投下变幻的光斑。那些发光的生物像极了伊斯卡剑柄上的烧伤疤痕——陈旧、刺眼、挥之不去。
“没有。”
我最终只吐出这两个字,抬脚迈出房门。
艾斯的手悬在半空,火焰耳钉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就在我即将离开时,口袋里忽然塞进来一张纸。艾斯的小动作瞒不了我,但我没有当场揭穿。
丢斯和船员们假装忙碌地擦拭甲板,眼神却不住地往这边瞟。我无视他们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船尾。
深海的压力让镀膜微微变形,发出“吱呀”的声响。发光的珊瑚丛从船侧掠过,照亮了我阴沉的脸色。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奥洛先生……”丢斯小心翼翼地靠近,“船长他……”
“去照顾你们的白痴船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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