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雨宫绫再也没有看过那台座钟。
因为她知道了黑泽阵当时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
当人死掉的时候,时间会静止吧。
她想她知道了答案。
雨宫绫躺在坑洼的地面上,头枕着温热的血液,在失去意识前,她混混沌沌地想,如果她不能感受时间的流逝,那是不是周围的一切都会停止,也许吧,她闭上眼睛许愿,希望明天永远消失,她再也不要看见早晨七点钟的太阳。
可神不喜欢她的狂妄自大,神说,要有光,神说,光是好的,她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睁开了眼睛,她又看见了光。
绿色的。
像碧草上晶莹的露水。
露水沾湿她的眼睛,眼泪是突如其来的流星。
对面的碧眼少年伸手摘走了星星,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这双眼睛里承载的该是那晚的月亮。
“黑泽阵?”
雨宫绫颤抖着叫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来找你。”
“我死了。”
“……我知道。”
“可我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闪烁的星斗似乎可以盛满他的手心,他将人搂到怀里,及肩的银发蹭过她眼角的泪水。
“不知道。”
“……别哭了。”黑泽阵学着院长的样子,笨拙又小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起码你实现愿望了不是吗?”
“什么愿望?”雨宫绫停止了抽泣,垂落在她额角的银发蹭得她有些痒。
“他们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真的吗?为什么?”
黑泽阵松开雨宫绫,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密封袋,掏出袋子里的东西,捻起地上沾血的石头装进袋子里,“因为害怕,你也可以让他们更害怕你一点,用这几块石头就能做到,我来教你。”
人可能不会忏悔自己的罪行,但会害怕现实的处罚,更会畏惧虚无的报应,恐惧,往往是最好用的武器。
雨宫绫看着袋子里沾满自己鲜血的石头,不说话,任由他将袋子塞进她的书包,“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活过来吗?”
黑泽阵拉拉链的手一顿,“你自己知道原因吗?”
雨宫绫摇头,“我不知道。”
“那不就行了,我好奇又有什么用。”
天边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雨宫绫更清晰地看清黑泽阵的眼睛,比起随处可见碧绿色叶子,她突然觉得他的眼睛更像是只在书上见到过的翡翠,稀有而珍贵。
“你会害怕我吗……觉得我是怪物之类的?”
“怪物吗?确实有可能,但不也挺好的,这样你就死不掉了。至于害怕……雨宫绫,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吗?”
即使不知道因为什么莫名其妙原因可以复活,但也只是一个脆弱的、笨笨的孩子。
另一个自认为自己要聪明些坚强些的孩子这样想。
“我原先以为人死了,时间就会停止的,可时间并没有因为我而停止啊。”雨宫绫又想到了黑泽阵斩钉截铁的话,她指了指东边的太阳,“看,太阳出来了。”
“嗯,时间不会停止,但本来你应该是看不到日出的。”
“那我应该珍惜吗?”
“日出吗?没什么好珍惜的。”
雨宫绫垂下头,看着地面上暗红的血迹,或许有几滴“滴答滴答”的时间,掉落进她看不见的缝隙,黑泽阵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他把一开始从包装袋里掏出来的怀表递给她。
“不过既然看到太阳了,那就再等等月亮吧。”
……
月亮什么时候会来。
月光把屋内的一切都照得明亮、洁白、一尘不染。
床上熟睡的银发男人被惊醒,枕边早已不会转动的怀表永远指向十二的位置。
他沉默地把怀表锁到抽屉里,下床拉上窗帘,堵住像洪水一样泛滥的月光。
手机响起,是来自贝尔摩德的简讯。
“又帮了你一次,这次也不说谢谢吗?”
……
凌晨三点的酒吧。
上了一天班的安室透面对着正在发短信的贝尔摩德,试探地开口,“琴酒吗?”
贝尔摩德好笑地看着已读不回的简讯,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波本,不要随便打听别人的私事。”
他指了指贝尔摩德的那杯蒂塔酒,“抱歉,那我打听点公事?”
“你说蒂塔酒吗?”贝尔摩德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你没听说吗?她和莱伊那
喜欢琴酒迷妹复活后被秀一捡回家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琴酒迷妹复活后被秀一捡回家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