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艺佳夫妇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将这场“梦”放在了心底。
“咳咳…”陈国荣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闷。
他拿起桌上的绿茶抿了两口，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梦是有点具体，应该是你高三学习压力太大了。”
孙艺佳默不作声地取了张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花掉的眼妆。她又从包里掏出粉饼，动作极慢地开始补妆。
“别太当真了，国庆节你好好去放松一下。”孙艺佳漫不经心地开口，手中扑粉的动作却停顿在半空。
两人没有继续追问梦的细节，反而表现得十分自然，仿佛在应付一个刚梦魇完的小朋友。
片刻后，陈国荣又端起茶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将话锋自然一转：“你还记得力真实业集团背后的老太太吗？他们的当家人俞诚伟说老太太身体不好，想多见见人热闹热闹。”
孙艺佳顺势把话头接过：“是那个全国前十的力真，做空调发家的？听说他们想转型进军房地产，目标是郊区那块地吧。”
说完后她又和陈国荣对了一下眼神，面上露出一丝欣喜。
“对，我们抽空去拜访一下她，说不定还能拿一笔投资款。”陈国荣点了点头后又继续说道：“老太太有个女儿叫俞秋风，早年不顾家里阻拦，非要和一个不靠谱的男人私奔。”
说话间，他瞥了眼埋头喝粥的女儿，继续道：“婚后他俩生了个女儿，结婚没几年俞秋风人就病死了。那个外孙女好像跟着那个男的，老太太一直没有认回自己外孙女。”
“这么狗血的事情都有，老太太也是挺狠心的。”孙艺佳哂笑道，身子又凑近了些，想听八卦的心按捺不住。
陈国荣见妻子很感兴趣，马上补充了更多细节：“老太太就生了俩孩子，一个是儿子俞诚伟，结婚了三十几年都没有孩子。”
说完他又神秘兮兮地笑道：“据说俞诚伟对女人不感兴趣，他的老婆可就倒霉了。”
两人说得热络，仿佛刚才女儿说的“梦”从未存在过一般。
“也就是说，老太太现在想认回外孙女？”孙艺佳又分析道：“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命，不用竞争就能当力真实业的继承人。”
陈国荣叹了口气：“应该是提前分配遗产吧，听说那女孩的爸爸早就再婚生了个儿子。”
“苦命的孩子，还是咱家艺艺幸福。”孙艺佳感慨道，虽然她心里不这么认为。
“老太太的外孙女和咱们艺艺一般大，也在南城实验高中念高三，听说姓许，成绩名列前茅。”陈国荣满脸期待地看向女儿：“艺艺，你认识吗？”
“不认识。”陈儒艺垂着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她不清楚俞家那些事情，也没兴趣了解与荣佳集团无关的八卦。
该提点的话都已经说出口，她相信父母已经将她的“梦”作为警示。至于父母何时采取行动，她无法得知，只能下次抽时间再敲打一番。
差不多是时候回南城公馆了，这里已经没有真正属于她的空间。无论是积满灰尘的房间，还是冷漠的钱伯和梁姨，抑或是如胶似漆的父母，大家都习惯性地将她遗忘。
吃过早餐后，陈儒艺向父母道别：“我吃饱了，爸妈。我今天要复习功课，还是回南城公馆吧。”
“嗯，那你自己多保重，注意休息。”孙艺佳抬眼看了陈儒艺一眼，给她支付宝转去十万元后，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陈国荣点了点头只说道：“下次多回来住几天，需要我让老刘送你回去吗？”言语中没有半分留人的意思。
少女回应道：“不用了，爸，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陈国荣非常满意女儿的善解人意，毕竟老刘是他和孙艺佳的专用司机。如果这时候送女儿回南城公馆，难免会耽误了他们清晨的早会。
陈儒艺转身踱步回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少得可怜的行李。离开家时她经过客厅，父母坐在沙发上低头处理工作，连头也没抬。
沉重的铜门被“啪嗒”一声轻轻地带上，静得如同落入深海的石子，激不起一丝波澜。
少女背着书包和帆布袋站在门前愣了几秒，回神后才转身走下台阶。初秋的阳光刺得人双眼忍不住流泪，连带着心里都不禁苦涩起来。
径直走出南城中央别墅区的大门后，她挥手招到了一辆空车的士，一脸平静地说道：“师傅，去南城公馆。”
司机师傅应声起步，汽车缓缓驶过树影婆娑的小道。炙热的阳光下，树影一晃扫过车窗玻璃，打在少女明艳的脸庞上。她好看的眼睛空洞而涣散，整个人像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靓女，你还好吧？”热心的司机师傅不时地观察着后视镜，他感觉后座的女孩和自己的女儿年岁相近，不由得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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