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陈儒艺趿着拖鞋慢悠悠地给来人开门。
“如意,我好苦啊!你都不知道我在家看个电视一直被我妈唠叨…” 赵晓柔满脸愁容地甩掉脚上的鞋,光脚直奔冰箱。陈儒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每当对方在家里无聊了就会来找她。
“榴莲酥!你也太贴心了吧,知道我要来还准备了我喜欢吃的!” 赵晓柔撕开包装,又一屁股陷进了柔软的沙发,腿跷在茶几上冲陈儒艺晃了晃脚趾。
陈儒艺猜测对方下一步肯定是要打开电视,感慨美好时光真难得。果不其然,赵晓柔又开始了熟悉的动作熟悉的配方。
少女打趣了几句沙发上的人,随后又想到对方不久后就要移民去法国,心头不禁有些伤感。她挨着赵晓柔坐下,将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
“晓柔,你以后打算考哪里的大学?”陈儒艺看似随意地问道,前世赵晓柔去了法国后才将消息告诉她。在此之前,陈儒艺都是默认对方会报考南城的大学。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赵晓柔一脸心虚的样子落在陈儒艺眼中。
“我的意思是说你喜欢南城的哪所大学,你想什么呢!”陈儒艺笑着打圆场,一把夺走赵晓柔手中的榴莲酥。
原来晓柔现在就已经知道她要去法国念大学了,陈儒艺心中思忖。她一直以为赵父赵母是临时做的决定,也默认赵晓柔是在这种情况下所以没来得及通知自己。
太阳快落山时,赵晓柔穿好鞋大大咧咧地朝陈儒艺摆了摆手:“我妈又在催我回家吃饭写作业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周末时光在少女的翻书声中飞速流逝,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天还没亮,陈儒艺拎着王姨打包好的三明治就冲出了家门。
“小姐,牛奶还没喝呢…”王姨端着温牛奶追了上来。“不好意思,王姨,我太着急去上学了。”女孩对着追来的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南城夏季的清晨带有一丝凉意,街道上弥漫着着肠粉店的米香和包子铺的肉香。陈儒艺骑车穿过排排老榕树,树上的露气化成小水滴落在她脸上。
学校门口黄蒙蒙的路灯还亮着,卖豆腐花的老奶奶早已经支好摊子。不锈钢保温大桶用红色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长柄汤勺就搭在一旁。
一个身穿宽大校服的瘦小身影站在摊子前,用手指了指桶子里的豆腐花。接过塑料袋后那人便往单车头上一挂,推着比她人还大的单车消失在学校大门口。
“她那么瘦,怎么还只吃这么一点东西?”陈儒艺一边想着,竟不知不觉间也站在了小摊前。
前世陈儒艺喜欢在早读铃响前五分钟缓缓走进教室,路过校门口时她也从未留意过门口的摊贩。
毕业后的聚餐她总是最后一个到,同学都打趣她毕业了还喜欢踩点。
赵晓柔出国定居后她才知道消息,但对方其实早就做好了决定。
父母从来不和她诉说压力,直到房子被法拍她才后知后觉。元宵节的晚餐,他俩还和自己说说笑笑的,自己为什么会睡得那么香?
那个瘦小的女孩她也是重来一世才注意到,原来对方就坐在李想的后桌。
她像是生活在楚门的世界,被周围的人精心呵护。父母从她出生那一刻,就早已为她打点好了一切。衣柜里都是成套的当季新品,回到家里有王姨早已做好的饭菜,家中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想去世界的任何角落只要出发就可以。
朋友总是先考虑陈儒艺的需求,老师总是以她为傲,同学对她都是羡慕的目光,这些她都知道。
当她走出自己熟悉的世界,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么难。
台风天城中村屋顶永远是漏水的,但塑料脸盆可以解决。走夜路潮湿的小巷里总是飞着几只母蟑螂,这也是可以习惯的。慈祥的叔叔阿姨原来也不是天生热情,他们挂电话的速度比自己接到推销电话还快。
菜市场的菜总是比超市的便宜,光鲜的履历也未必能够战胜人事的偏见。楼下互相搀扶的老夫妻凌晨就开始拾纸皮,隔壁很少哭的新生儿见证了南城工人的辛勤。
破产后也不都是差日子嘛,至少她真正地学会了生存。父母、朋友与合作伙伴等都需要你来我往,单方面的给予总是难以支撑。
“小同学,你的红糖豆腐花好了,记得趁热吃啊。”老奶奶沧桑的脸上挂着笑容,陈儒艺道谢后偷偷往红棉袄保温被里塞了十块钱,她知道还有很多老人都在勤劳地用双手谋生活。
陈儒艺在校门口吃完了豆腐花,抬手看了眼手表才6:20,比她平时到校时间早了40分钟。
推开教室后门,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教室。陈儒艺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座位上的纤瘦背影,女孩乌黑的长发散在桌上,脑袋枕着胳膊,嶙峋的脊梁骨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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