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狸突然转过头去轻咳一声。半晌才道：“那你当时不是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曲连生笑笑，眼中似有促狭，又似释然：“我不会说出去的。”
顿了顿，他又轻声道：“——我也没机会说出去了。”
说话间，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几乎透明如烟，仿佛再起一阵风，便会随之消散。
程狸有些愕然：“你、你这是怎么了？”
曲连生却恍若未闻，只是仰头望向飘雪的天空，缓缓伸出手。雪花从他透明的身体一片一片穿过。
“......可惜，不是雨啊。”他轻叹。
千里之外，凤鸣镇。
张齐正呆坐在廊下，啃着几块西瓜。
忽然，他听见一阵轻轻的呼唤：“张齐，张齐——”
张齐茫然四顾。
没人。
他挠挠头，又啃了口瓜。
一阵风刮来，他忽然觉得肩膀处传来阵凉意。
这次，他听到一声低声耳语：“张齐，我走啦。”
张齐拿瓜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突然，他丢掉瓜，跌跌撞撞朝房间跑去，猛地撞开门！
......
于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曲连生的胸口，不会再有起伏了。
张齐走出房门，抬头看见天色大亮。
——凤鸣镇，正从潮湿的雾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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