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荷花听着听着,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倒。她抖着手指着舒乐:“小、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打我?以前我挨打是让着你,你现在试试?就你这体型怕是跑两步就要晕倒吧。”舒乐嘲讽道。
“噗嗤。”院子外围观的村民不知谁没忍住笑出了声,以前没发现,乐哥儿嘴巴挺厉害啊。
苏婉香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再开口破了音:“各位邻居都来看看,舒乐就是这么对待他母亲的,婆母待他不薄,他不想着感恩,还出言不逊,忤逆长辈。传出去,咱们溪柳村的脸都被丢尽了。”
只是家事一般没人管,但拉上溪柳村的名声,刚还只是看热闹的村民心也开始偏向卫母。
舒家待舒乐是不好,可也给了口饭吃,养到这么大,还定了门不错的亲事。
村里又有几家哥儿能过好日子,干不完的活,吃不饱饭,从身材到哥儿痣的颜色,都要被人品头论足。若嫁的夫家不好,这一生也是一眼望到头。舒乐该知足。
自古大晟重孝道,舒乐到底是晚辈,这么当众顶撞母亲,外村人会以为溪柳村人对孩子教导无方,整个村的女子哥儿名声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有人想和稀泥:“乐哥儿啊,你母亲再多不好,也对你有生养之恩,你不该这么说她。”
“就是就是,赶紧对你娘赔个不是。”
多么讽刺,说话的人中也有年轻时受尽折磨的哥儿,现在熬成了阿么、婆么,仿佛一跃成了人上人,活成了他们年轻时最恨的样子。
这就是封建社会,对哥儿和女子,有的只是束缚。
舒乐咬紧下唇,恨恨地盯着卫荷花:“想害死我的人,不配做我娘。”又意有所指扫了眼苏婉香。
此话一出,村民纷纷窃窃私语。害死舒乐?虎毒尚且不食子,哥儿再赔钱,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
“你别血口喷人!”苏婉香急了。
“当初我从山上摔下,华哥儿和二哥救了我,可我伤得颇重,你们是怎么做的,怕花银子,就想让我自生自灭,嫂夫郎想给我抓副药你们都不同意。家里有钱给舒大宝买新衣,却不想给我活命的机会。我能活到现在,是我自己命大。”舒乐哽咽。
他刚穿来时,昏迷中隐约听到了卫荷花他们想放弃他,只不过他一开始伤得厉害,没空深思,现在到了给原身和自己报仇的时候了。
之前的舒乐已经死了,今后将是他,钮钴禄舒乐!舒乐对自己截止目前的表现十分满意。
有个婶子看着舒乐就想起了自家的哥儿,忍不住问:“乐哥儿说的是真的吗?”
卫荷花和苏婉香眼神躲闪。
这下村里人哪能不知道舒乐没撒谎。
天啊,看不出卫荷花这么狠的心,救命钱都不肯出,哪怕村里最穷的人家,要是家人快不行了,就是借钱也得救啊。
看情势又对舒乐有利,卫荷花愤怒不已,他们老舒家的名声,全被舒乐毁了!
“舒家没钱,郎中给你请了,花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治好,你怎么不为家里其他人想想!你不是没死?我是你娘,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不治又怎样!”卫荷花气急败坏。
“怎样?擅杀子,城旦舂;杀女、哥儿,杖刑一百。见大晟律例第一百八十五条。”一个隐含怒意的嗓音响起。
是韩靖川!
舒乐一僵,他怎么会来?
韩靖川看了一眼舒乐紧绷的背影,看向卫荷花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如果舒乐去报官,你挨完一百杖,不知会不会变成残废。”
怎么就要挨板子?卫荷花强装镇定:“你别吓唬人!他的伤又不是我打的。”
“是你读过律法还是我读过?”韩靖川摇摇头,“如果舒乐伤重不治是因你不肯花钱买药所致,你作为母亲就是间接害死舒乐的凶手。败坏溪柳村名声的不是舒乐,是你。”
这话有夸大的成分,但韩靖川到底读了这么多年书,他说律法有这样的规定,大家自然信他。
“卫荷花,此事是你这个当娘的做的不对。”一位老者缓步走来。
“村长,我。”卫荷花没想到村长也向着舒乐,又怕真的被送去官府,慌了神。
“你给舒乐赔个不是,以后别再为难孩子。舒乐,你也马上要出嫁了,好日子还在后头,有些事就让他过去吧。”这是不想让舒乐去告官,为了溪柳村的名声。
舒乐明白,他在溪柳村待一天,就不能不为村子着想。他可以尝试摆脱舒家,却不能和整个村子作对。
既如此,总要为自己争取点利益。
“道歉也无用,我要和舒家断亲。”舒乐语气平静。他知道,这是他彻底摆脱舒家的绝佳机会,不然即便将来嫁去韩家,舒家也会用亲情绑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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