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

梦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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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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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趴在桌子上对着庭院发呆的宫治,学生的时间相较于成年人就显得异常充沛。

    最初,木苍唯会心疼宫治,过意不去,告诉他不用特意等她回来,但宫治就是嘴上答应,该等的时间依旧是用来等待木苍唯回来,好像形成了习惯,成为了他日常的一部分,逐渐让木苍唯习以为常并开始依赖这种被人记挂在心的感觉。

    木苍唯私以为这样的日常会一成不变。

    “可人是会变的,表姐。”玉子聆听了木苍唯的烦恼,拒绝了木苍唯去见她一面的请求,电话那头玉子的声音稀稀疏疏的传来,总是掺杂着杂音,偶尔会有视频里的欢呼声,至于为什么木苍唯会清楚,大概是因为最近宫侑所在的MSBY黑狼前几天有一场比赛,宫侑始终是宫治非常上心的存在。

    就像山下玉子之于木苍唯,而中途为黑狼加油的口号被木苍唯无意中记在心中,因为那天宫治努力抽空就为了这场比赛,搂着木苍唯陷在沙发里,聚精会神的追完了整场直播,遇到精彩的地方会和木苍唯现场解说,木苍唯不得不打起精神跟随宫治的节奏,那一天他们终于回到了之前相处的模式,一切还是向好的,木苍唯的雀跃在之后宫治仍旧繁忙到不见人影的日子浇湿透顶,开始等待的人转变成木苍唯。

    昏暗的灯光、一个人的餐桌、寥寥无几的对话……这都指向木苍唯母亲悲惨过往的同一条道路,母亲最不愿想起的噩梦在这一刻盘旋在木苍唯周围若隐若现。

    是你变了吗?宫治。

    你会和那个造就母亲暗自咀嚼痛苦的男人一样吗?

    婚前体贴不止,裹挟着糖衣炮弹的语言就在婚后露出尖锐的刀锋,扎的人遍体鳞伤;昨夜还在轻柔的母亲擦干头发的双手转眼就已经变成了撕扯血肉的凶器……

    木苍唯无时无刻的不在质问自己,还是原地踏步的只有我一个人?你会让我变成下一个母亲吗?或是你会成为另一个忽然变了个样子的父亲吗?

    颤抖地拨通玉子的电话,那头传来的播放声音很明显能听见黑狼的加油口号。

    “你现在在哪里?玉子。”

    ……

    山下玉子没有说话,视频也被关掉了,良久只听见山下玉子说:“我准备去看看锦。”

    锦?姐姐……,玉子习惯在情绪无法排解或者非常难受的时候一个人跑去埋葬锦的地方,一呆就是很长时间。木苍唯不知道该怎么再继续,直觉告诉她,玉子需要安慰,可她现在实在没办法说出口安抚的话,她连自己都慰藉不了。

    挂断电话,木苍唯久违的想起母亲,她想去见母亲一面,就现在。

    那时耳机里播放了很多记不清的歌曲,都是平常爱听的,但当时最有印象的一支曲子就是这首。

    Ain’t got no place to call a ho

    Only s and broken bones

    So e on lord,what you waiting for?

    Oh,the devil’s going to ke  a free n

    The devil’s going to set  free

    仿佛一切都不曾变过,只是当初形单影只,心里烦躁不堪,比夏夜的蝉鸣还要纷扰不止。自从姐姐意外去世后,木苍唯和自己母亲的关系降至冰点,木苍唯不愿意见她,母亲也不见得有多想念她,总是被过往回忆牢牢困住,怨天尤人的发泄自己的怒火,首当其冲的就是一直和她不对付的木苍唯。

    木苍唯也知道自己被当做负面情绪处理站了,要说伤心欲绝她也不会比谁少,本来就被逼得情绪不太稳定的木苍唯往往在想要爆发的时候被母亲说的话堵了回去,她跟木苍唯不断重复木苍锦之前许的愿:希望唯和母亲可以和谐共处。

    模仿的惟妙惟肖,好似这样会让她自己减轻一点痛楚,好受一点,自私地强加在木苍唯身上沉重的情感折磨。

    每每这个时候木苍唯呆愣的看着母亲开合的嘴唇,逐渐无法理解她说的话,更甚于这个人,你真的是我母亲吗?

    你就这么恨我吗?

    莫名其妙的人到底是谁?

    逃避事实有时比直面真实更加合理,木苍唯开始躲着变成怪物的母亲,仅仅只是尝试回忆一星半点都会给自己造成成倍的伤害,麻木不仁才是最好的选项,可她的母亲却没有选择放过她,她是闻到血腥味的狼,是紧追不舍的猎狗,目标是将她吞吃入腹,胃袋成为她的埋骨地。

    她要选择将她仅剩的女儿连同过往的种种不堪一块埋葬,声嘶力竭直至一蹶不振,她要毁了她自己。

    不,早在很久之前,母亲就已经踏上毁灭的道路了,日复一日。

    结婚后成为男人的附庸,既要做个母亲还要做个女佣,免费侍奉所有人,终日如此,负担的劳苦和一眼望到头的碌碌无为的后半辈子,慢慢摧毁脆弱的神经,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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