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嘴角溢出,混着咸涩的海风,在干裂的唇畔蜿蜒。他抬手擦去血迹,指腹触到脖颈间的项链——银链早被汗渍浸得发乌,吊坠是块不规则的骨骼碎片,边缘还残留着实验室的灼烧纹路。
这是林青送他的成年礼。那年春日,樱花落在少年们肩头,林青握着他的手,把项链扣进他颈间,说“风风,等你成年,我们就……” 后半句被风卷走,可方锦风记得,林青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和骨瓷核共振的频率一样温柔。
是背着师父悄悄订下的誓言,骨瓷不应有爱的,是他错了,反连累林青被师父惩罚。
“明明是百花齐放的季节,怎么就……” 他低笑,声音被海风揉碎。订下终生的誓言还在骨瓷碎片里发烫,他们却在初雪降临的冬夜,隔着星陨号的隔离门诀别。
林青最后说的“对不起”,像根淬毒的针,扎在他骨瓷核震颤的频率里,永远不愈。林青喂他喝下的那杯水有安眠药,他知道,可他还是当一个美梦,不忍戳破。
被沐羽队强带上星陨号时,他死心了。
星陨号的舱门缓缓闭合,沐羽队成员的身影在舷窗边一闪而过,曾经他是w组织中一员,最先是444号队,然后是沐羽队,现在却什么也不是。
方锦风别过脸,喉间泛起铁锈味——哥哥永远不会知道,他登上星陨号,不是为了“下副本历练”,而是以异形兽唯一主宰“羽神”的身份,去终结这场持续千年之久的人类与异形兽战争。
电子心脏在胸腔轰鸣,后颈的旧伤突突作痛,腺体被流火击中,无法正常工作。
他摸出藏在靴筒的骨瓷刃,刃面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和数年前实验室里那个寻死的实验体重叠。
那时他被锁在共振舱,骨骼被异形能量碾成齑粉,骨骼抽出注入药液形成新骨,那人隔着防弹玻璃念《郑风》,说“青青子佩,悠悠我思”,可最终,是那人亲手把实验舱的能量阀推到最大。
“该结束了。” 方锦风转身,背对着星陨号的方向。初始副本的入口在百米外,青灰色的石门缠着暗红色的能量带,像条盘踞的血蟒。
他每走一步,地面的碎石都跟着震颤——骨瓷核与这片土地的异形能量源,本就是同源共生。
海风突然变得黏腻,咸腥里混着腐肉味。方锦风瞳孔骤缩,骨瓷刃旋出半弧冷光。
七米外的沙堆里,半截异形兽的尾刺破土而出,墨绿的黏液顺着鳞片滴落,在沙地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凹坑。
是“亚兰·斯蒂”,组织档案里极度危险的异形兽主宰,专以参试者的灵魂为食。
虽有过几次照面,但方锦风仍没有十足的信心赢过它。方锦风舔了舔嘴角的血,骨瓷核共振频率陡然升高,右肩的皮肤下,骨瓷刃的碎片正缓缓重组——这具身体,本就是Z组织用异形兽骨骼和人类基因拼出来的怪物,对付同类,再合适不过。
亚兰·斯蒂的身影从沙暴里显形,足有三米高的身躯覆盖着菱形黑甲,每片甲胄的缝隙都渗出荧光绿的幽火。
它的尾部像畸形的蛇,复眼在晨曦中泛着血光,仿佛要透过千幻面看穿方锦风本来的样貌,此时的方锦风正伪装为上一任主宰羽神。
方锦风不退反进,骨瓷刃在掌心旋转出猩红弧光。第一击砍在亚兰·斯蒂的尾刺上,金属与鳞片摩擦的锐响刺破耳膜,骨瓷刃却纹丝未损——这是用他自己的骨瓷核碎片铸的刃,专克异形兽的甲胄。
亚兰·斯蒂吃痛,鱼尾甩刺扫向他的腰腹,"羽神陛下,这是为了一个人类,要与我反目吗?” 蓝色眼睛中是失望与愤怒,对方还没有认出他,也许是因为新身体内有羽神的基因。
方锦风后仰避开,却被毒液溅在裤脚,布料瞬间化作焦黑的碎屑。蹄壳翻动,反踢向人鱼的长尾,在鳞片上刮出尖锐声音。
“果然是你,骨瓷的味道……” 亚兰·斯蒂的喉间滚出诡异的人言,它才认出方锦风是假冒的。
幽邃的瞳孔里,倒映着方锦风震惊的脸。这声音…… 像极了林青,他急忙堵上耳朵,塞壬本就擅蛊惑,差点忘记。
方锦风的骨瓷核猛地一震,刃尖差点失控。亚兰·斯蒂趁机甩尾,将他抽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能量带上,电流顺着脊骨钻进颅腔,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闪过:实验室里,那人抱着他破碎的身体,将一管黑色试剂注入他的身体;隔离门外,那人对着监控器说“只有让他成为神阶分化的人,才能终结战争”;还有昨夜,星陨号的格纳库里,有人藏在阴影里,往他的能量液里加了某种稳定剂……
“你是…… 谁……为何如此……?” 方锦风咳出黑血,骨瓷核共振频率紊乱到极致。
影屠的复眼突然闭合,人形的上半身从黑甲里分离,皮肤苍白如纸,正是林青的脸。
“风风,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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