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梅咯咯轻笑起来,感叹道:“这宫女确是个蠢笨之人,但还真是忠心呢。说到底,一个做奴才的,要那么聪明干什么呢,有这份心倒也足够了。”
长佩诺诺应是:“娘娘说得极对。”
明桃听完,只觉得脑内几道惊雷同时炸响,她死死攥着手中匕首,愣在原地。
楚梅斜倚在榻上,眼神落在明桃身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压迫。
她再不笑,话语中是全然的冰冷:“那么你呢,金鳞卫,你觉得我说的有理么?”
作为金鳞卫,她们在外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他们效忠之人不需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只需要知道他们是金鳞卫就够了。
明桃看着这把嵌满宝石的匕首,身体已经比大脑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
抬手,刺下,再一剜,这些都是她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片刻之后,大殿中便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楚梅被她毫不迟疑的利落动作给取悦了,满意地笑了起来,挥手让一旁的宫女上前,捡起地上那团被明桃从胸口上方生生剜出的血肉。
看着那团淋漓血肉,一旁的宫女都几欲作呕,但都不敢出声。
匕首上不断有血迹滴落,明桃脸色苍白,神情比起刚刚却无甚变化,脊背仍然挺直,只是一双瞳仁空洞而了无生气,活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楚梅看了眼宫女颤抖着双手递上来的托盘,脸上笑意满满,看向明桃,终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陇云山顶,明桃捂着胸口,又回忆起了这个半年才完全长好的伤口,长叹一口气。
她这样的身份,向来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明桃并不打算问青璟有没有把刚刚那不想嫁人的话讲给楚贵妃听过,因这问题不用问都知道答案,她只能希望青璟这次闹出的动静能小些。
她将青璟一路背回了长乐门,交给惊雁宫在此等待良久的宫女后,便打算回金鳞楼。
走了一半,明桃忽然心底阵阵不安,想了想,还是原道返回,只是绕了个圈,到了兴安门门口。
两个值守宫门的御卫和她是老熟人了,见到她立即拱手道:“见过金鳞卫。”
明桃扶起他们:“我来等我师父,两位兄弟不必多礼。”
兴安门宫门紧闭,唯有缝隙处透出里面长街的点点灯光。
两名御卫面面相觑,一人犹豫着开口:“这……我们没得到消息说要开宫门。”
意思便是,他们都没得到消息明折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明桃在这等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没事的,两位兄弟不必管我,我自等着便是。”明桃不在意地笑笑,撩起下摆在地上盘腿坐下,闭眼小憩。
若是普通人在兴安门前逗留,他们自然是要驱赶的,但明桃可不是普通人,两人对视后一合计,她爱等就等吧,反正累的不是他们。
城内打更人的唱报声响过两轮后,明桃忽地睁开了眼,喃喃道:“来了。”
她从地上弹起,吓了两个御卫一跳。他们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啊?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突然就听见宫门之内,仿佛是长街尽头,传来一阵有序的马蹄声。
有公公高声唱报:“护国将军出宫!”
御卫急忙落锁。马车不紧不慢地自长街另一头驶来,前头两个灯笼一摇一晃,洒下斑驳光影,模糊了车夫的面容。
至兴安门门前换马,一人从轿子里大步跨出,正是护国将军明折。
明折虽为武将,却并不虎背熊腰,只看起来比常人稍微健壮些。加之肤色白皙,一张脸生得俊雅至极。单从外表来看,恐怕会被误认为只是一个有了些年纪的文官,根本想象不到这样的人能徒手将十斤重的石锁劈碎。
他眉骨高挺,皱眉时便格外明显,就连一旁的御卫都能看出,将军此刻显然心情并不十分好。
孟夏夜短,便是深夜的天似乎也黑得不够彻底,无星无月的夜一片死寂,宫门口无一人敢出声。
明折的确心情不佳。
三日前,他带着毕明苏敛受传召入宫时,也是这样一个深夜。
苏敛向来心大,深夜进宫,还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也能枕着毕明的左肩睡得香熟。
此次传召很奇怪,说是御诏,盖的却是瑾王的印。
“谨儿向来稳重,若非急事,恐怕不会传一卷空白的诏书。”毕明看出他的担忧,沉吟良久,终于还是开了口。
明折眉心微蹙:“多半是陛下出事了。”
“你们说什么呢?赵邝出什么事了?”不知何时,苏敛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迷迷糊糊地问,“不对啊,袁朗最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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