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夏准备给阚柏清一个惊喜,并未告诉他回家的具体时间,所以当她拖着黑色行李箱看见他和文瑾羽在小区门口交谈的背影时,她恍惚觉得自己在拍电视剧。
男生趁着女友出门与情人私会,或者已经把情人带回了家?
她又戴上了在精品店买的墨镜,默默地走近,然后躲在了树后,竖起了耳朵。
“难道你妈妈你也不管了吗,她的病情很不稳定,正是要用钱的时候。”文瑾羽的语气显得有些苦口婆心,“我资助了你十年,难道我会害你?”
瞿夏听见阚柏清说:“羽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会这样做。”
“柏淸,你有大好的前程,况且我也不是让你真的跟她分手。傅总和我都很看好你,但我们也不能不管其他人的意见。”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辞呈我已经写好,明天就发出来。”
“什么?现在哪个公司敢要你,不说蓉市,就算国外也没哪个有名有姓的公司会要你,国外对科技滥用的追溯更加严格。你粘上了他们就永远洗不干净了。听我的,你暂时跟他们撇清关系,等这阵风声过去,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瞿夏目光直直地盯着地面,感觉心脏收缩得难受,似乎有点喘不过气。原来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甚至连阚柏清都被连累。
她像个牵线木偶一般挪回了家,屋子里干净整洁,隐隐散发着一点花的芬芳。
瞿夏把行李箱打开,拿出衣服想先洗个澡。
手机里播放着十分吵闹的摇滚乐,她平时并不喜欢这种风格,此刻却想让它放着,至少热闹一点。
水唰唰地流下,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身体,水汽的包裹让她的内心获得片刻的宁静。
她想,她不能连累阚柏清,他从一个小地方考出来不容易。
他们以前深夜畅聊时,他提到过自己不幸的父亲和生病的母亲,还有觊觎他家宅基地的二叔一家,他比自己还没有退路。
骤然变冷的水流打乱了她的思路,她蓦地睁开眼,赶紧躲开,没过多会儿,热气腾腾地浴室现在变得像个冰窖。
她尝试重新启动热水器,等了一会儿还是冷水,又反复试了几次,依然是冷水。
她暗骂一声“什么破玩意儿”,然后随便擦了擦,顶着一头湿头发钻进卧室。
蓉市的冬天素来以阴冷著称,不管躲在哪儿都逃不掉,她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
她折腾半天才把头发吹干,整个屋子凉飕飕的,屋里空调也年久失修,半天吹不出一点暖气,她只能先钻进被窝。
阚柏清回来时见她躺在床上看手机,快步走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有些责怪地问:“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瞿夏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脸上神情如常,微笑着说:“想给你个惊喜嘛,难道其实是惊吓?”
阚柏清挂了下她的鼻子,强调道:“是惊喜!等着,我去做饭。”
瞿夏拉住他的手指,问:“今天周日,你又去加班了吗?”
阚柏清解释道:“没,我去办事大厅缴费了。咱们这个小区的气表没有更新,没法网上缴费。”
他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缴费单据,瞿夏‘哦’了一声,“怪不得刚刚洗澡洗着洗着就变冷水了。”
阚柏清摸了摸她的手和身上,已经变得暖呼呼,这才放下心,说:“你再歇会。”
睡是睡不着了,瞿夏拿出手机刷新闻,这一阵在外面玩得太嗨,将很多事情抛在脑后,一回到蓉市,旧事前情又萦绕心头。
她翻看新闻,看见远擎壮士断腕,公开发表道歉,裁撤了从前的许多部门,关停了外省的几个办事处,还叫停了一些之前进行得如火如荼的项目。
就连之前智能驾驶汽车的意外事故问题也主动曝光,承认错误,悉数理赔。
态度可谓诚恳,姿态可谓谦卑,但唯一让瞿夏气愤的是,远擎把爸爸瞿松华变成了那个靶子。
公告里字里行间地暗示是因为迷信瞿松华的专业权威,才导致实验失败,造成人身伤害,对公司的策略牵引丝毫没有提及,似乎这个公司是瞿松华的,不是他傅应明的。
当天夜里,瞿夏便发起了高烧,阚柏清半夜迷迷糊糊时感觉自己怀里像是搂着一锅火炭,理智瞬间击穿睡意,他慌忙开灯起身。
“宝贝,醒醒?”他用力地摇着她,见她缓缓睁开眼,忙问:“你感觉怎么样?”
瞿夏眼珠子无力地转了转,缓缓吐出两个字:“头晕。”
“我们去医院。”
瞿夏也没想到自己会一病不起,印象中自己身体还算可以,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头疼感冒的,但这次整个人像是垮掉一般,反复地高烧,嗓子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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