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实在喧哗，即使有老师管控，还是有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顾絷放下手机，开始看舞台上的表演，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谢贺黎从后台走上来。
他摘下了耳机，不自觉往前靠了靠。
谢贺黎笑着，一眼就看见了他。
在聚光灯下的谢贺黎更加耀眼，腰细腿长，一张脸也无可出挑，小提琴放在他肩头，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琴弓，拨弄着琴弦，发出婉转的曲声。
底下夹杂着不少人的议论声。
“我靠，妈妈我恋爱了”
“校草真不是盖的啊…”
“男神降临啊…脱了校服竟然能帅成这样”
议论声虽近在耳边，顾絷却没有听，他盯着谢贺黎的半张脸，连眨眼都忘记。
曲子的音调较低，节奏也较难把握，谢贺黎却拉的从容，名贵的小提琴与他的技艺恰好能完美诠释这首曲子。
议论声渐渐小下来，都静静地听着这首曲子。
顾絷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世界只剩下站在聚光灯下的谢贺黎，但他更亮一些。
拉到后半段，谢贺黎抬了头，对上顾絷的视线。
后者表情有些呆，眼睛里的情绪却没有一点隐藏。
就像一个小石子扔进湖里，泛起层层涟漪，不明显，对谢贺黎来说却近在眼前。
他就是那颗石子。
两人静静对望，谢贺黎先笑了笑，放下小提琴，鞠了躬。
顾絷睫毛渐渐往下压，直到谢贺黎坐到他身边，他才转头看他。
“很好听”
谢贺黎往顾絷的方向倾了点身子，转头，留下一个侧脸。
“我觉得我这次拉的不是很好，改天单独拉给你听”
谢贺黎总是不自觉就凑得很近，比如现在。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颊，顾絷点了点头，脸红的彻底。
谢贺黎只是笑着，坐回座位，脱了外套，主动给了个台阶。
“厅里的暖气开的这么高”
“嗯，是有一点热”
顾絷一只手握着校服胸前的一颗扣子，心脏隔着薄薄的血肉在他手心里跳动。
或许是周围的气氛太欢腾，他的情绪难免被带动起来。
此刻的反应都与平常不同，似乎被无限放大。
难以言表的感受要溢出心间，首先感到难受的就是胸腔。
顾絷微微转头，盯着谢贺黎的侧脸。
那个人就好像有魔力，只是看着他，自己的所有目光都会被他吸引。
心脏在那一刻被蒙上薄纱，堪堪束缚住它，又安抚着他。
心跳渐渐慢下来，恢复正常。
因他而起，因他而停。
张天原是最后一个出场，唱的一首流行歌曲。
厅里的气氛被带动起来，不少人在一起跟唱，张天原看着，也唱的起劲，在台上挥着手，活像在开演唱会。
谢贺黎凑近他了些，细细哼着调子，顾絷转头，翘了翘嘴角，跟着他一起唱着，融入到热闹的氛围里。
张天原下台，主持人说了几句结束语，这场元旦表演会便落下了帷幕。
班主任组织着离开，谢贺黎刚站起身，就被跑过来的张天原揽的踉跄几步。
“可以啊黎哥，我在后台都听出了你拉的不凡，大师级别啊”
谢贺黎挣脱开，握拳捶了捶张天原的肩膀。
“你也不赖好不好，排场像个大明星”
“唱的这么有感染力我也没办法”
张天原脸上有些得瑟，与站在后方的守完纪律正回来的右知理对视，又快速跑过去找他。
谢贺黎转身，拿起顾絷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拉上拉链，声音很轻。
“外面冷，别感冒了”
顾絷微微仰头，盯着他的脸，很快看向别处，‘嗯’了一声。
谢贺黎一笑，自然地抓住顾絷的手。
“走吧”
晚自习安排的是各班播放影片。
虽然影片都是上头统一规定的，但一群孩子情绪正高涨，让他们看教育片当然压不住。
袁洁让他们关了门窗，投票选出了最想看的电影。
投出来是一部推理类型的。
里面倒没有什么过激情节，袁洁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顾絷和谢贺黎还是坐在最后一排，没有换位置。
电影放到一半，谢贺黎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顾絷问道。
“你不看了？还没到揭露环节呢”
“我已经知道凶手了”
谢贺黎的英雄倒地，他转头，想逗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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