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过呗,还能怎么样?”
“还有一点,”我说,“最开始我朋友以为他才是那个抱养的人,结果是他哥哥。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哥哥对他的好,是真的好吗?”
梁赢更加不解了,捋着漂亮的头发说:“什么真好假好,好就是好,就算是假的,装那么多年了,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态度就变了?那应该不至于吧,要变早变了,何必是现在。”
我觉得梁赢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有些事吧,在知道真相后是真的会变。
我哥回来的当天,我竟然意外地平静。明明我们已经分别大半年,从春日的开始等到秋天的结尾。
换做一年前的我,在车上就开始欢呼雀跃,可现在,我只看着窗外倒退的薄雾山峦,构想我哥的模样。
我站在机场门口,看着他风尘仆仆地赶来,戴着口罩和墨镜,我也能从宽大的肩膀与身材看出这是他。
你看,我哥多爱我啊,他手里依旧拿着我最爱吃的零食。
不是常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神明。
我倒不是多少虔诚的人。
我哥如果做神,那必定是普度众生的神,他虽然高大强壮,可内心慈悲善良;可惜他的弟弟我是阎罗王,窥探人间已久,只希望哥哥从头到尾只属于他。
我想蓄谋一场,在将来得偿所愿。毕竟他如此“爱”我。
他的爱和我一样吗?我又一次陷入沉思。
“小景,过的怎么样?”我哥紧紧抱住我。
我感受他羽绒服沾染的轻雪气息,融化的心都变成了良药,让阴暗的我荡然无存。
我说着:“我还没有原谅你。”一边把脸使劲蹭他的胸口。似乎透过松软的棉服,能听见他的心跳。
“哥哥错了。”他温暖的声音,又让我想起那天的河流。
我哥在车上也哄我,我靠着他的肩膀,假装困顿地眯上眼睛。我能感觉到我的脸颊有微妙的触觉,那是我熟悉的手温,他在轻抚我。
这算不上偷偷,光我记忆里,我们一家四口出门,我都会坐在哥哥的旁边。他任由我倚靠他的肩头,自己坐如磐石一动不动。
我曾问他这样不累吗?他倒是想让我睡得安稳,每次都说不累,但下车后会活动筋骨,拉伸酸胀的肌肉,所以我最喜欢春夏交替的季节,他会套一层淡薄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这样能揽着他的胳膊睡觉。
如果车内冷了,他会把外套给我披着,所以我每次睡醒,我的身上都会有他的香味。
辗转两个站点,我们终于到家。
虽说爸妈想让我们几个一起谈谈,但善解人意的我在看到哥哥的时候,立马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我提出这件事,哥哥会做出什么反应?
我哥进入厨房,出来时手机端着两杯水,特意给了我温水,多少亲切。
我盯着剔透的玻璃杯,反射的光线在我手中迂回。我捧着杯子,喝下那一口温水,盯着我哥整理行李。
“哥。”
“嗯?”
只要我一叫他,他立马会回头。
我摇了摇头,现在我哥还是太忙了,等到晚上再说。
“我来帮你吧。”我几步走过去,帮他一起理行李。
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万幸的是,里面基本是他的东西或者给我带的礼物。
毫不夸张,我理一个,一个是我的礼物。在我看来,他是在为半年前的爽约而道歉。
我知道他并不是故意离开,我不甘心的是只是别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我是最后才知道。我想成为我哥唯一信任的人,可他一直把我当小孩子,以“大人说话小孩不要管”为由,将我拉到小朋友那边。
吃完晚饭,终于到了袒露的时间。
我向来直白,开头就是一句:“哥,我都知道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餐桌上的我哥明显愣住了,在微黄的灯光下,他的错愕暴露无遗。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
我就把我不小心听到对话的事简明扼要地跟他讲了一遍,他回敬给我的只有久久沉默。
他抬眼望着我:“那你还把我当哥哥吗?”
我倒是希望他悲哀地祈求我,跪在我的脚边说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当家人吧,不然我一无所有。
但他没有。
他只是这样看着我,凌冽的视线穿透我的内心,似乎能看透我匿藏在心里的感情。
我知道,此刻的我全身被他家的香水味包围,我又有一个猜测——或许我哥在偷偷释放信息素。
我差点忘了,我哥对我再好,他也是顶级的alpha,他有着顶级alpha与生俱来的骄傲。即使他不想,信息素也会提醒他与普通的我们有着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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