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槐枝虽然被砍碎了,有几截略长的枝条竟然还在发出嫩芽。
闻人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传声问:“师尊,占了云青大哥身体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现在还不能确定,”杨岁卿望着那些残碎的枝叶,“再等一会儿就有答案了。”
“?”闻人月继续朝下望去。
过了很久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正当他要转头去再问个详细时,却看见有一根枝条趁着大娘转身动了起来。
它被切得很碎,顶上长满了切断的新芽,像是一条百足绿虫,极速地钻进地缝中隐蔽了身形。
云青的身体渐渐被槐枝全部蚕食,已看不出人样了,大娘将所有的枝叶都塞进了一个大缸里,进厨房用长刀挑出一枚火炭,将那些鬼东西全烧了。
闻人月盯着那残枝的动静,说道:“师尊,那东西还没死透。”
杨岁卿:“它大概打算附身到另一人身上。”
在他话音落时,那碎枝迅速动了,它贴着墙缝安静地溜进了房间,正盯着灼焰的大娘全然没有察觉到。
“不好……它的目标是小芹!”闻人月正要起身,又被师尊按下。
他再度想起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叹了口气趴在原地,闷声道:“那一夜本来这东西盯上的也是小芹,是云青大哥用移形诀骗了它,这东西为何一定要附在小芹身上?”
“这便是方才我所等的答案,”杨岁卿想了一瞬,“若它选择附身在大娘身上,那便有可能是一种冥界的鬼藤,以占人身躯为生。如今选择了小芹,那便说明这槐枝是魇术师的手笔,不过,魇术师常用蛊虫或药剂来施行夺舍魇术,用这类枝条来夺舍的很少,若夺舍时间比较短,被寄生之人则会保留短暂的意识,常有身躯不协调的情况。例如云青,若让他身边人来看,必然是破绽百出的。”
“它要更稳妥长久地潜伏在村子里,小孩子是最容易控制的,意识也是最易沉睡的。”
闻人月想到了小芹梦中之事,问道:“师尊,那时魇术师逃走了,你为什么让我不要追他?”
杨岁卿盯着那房间门口,直到大娘走回了房间,继续道:“你若那时候追上他,恐怕也只会得到一具像云青一样布满槐枝的傀儡。他若想逃走,还是有法子能逃掉……”
他想了一下,目光定在闻人月叼着的仙笔上,说道:“……若我猜得不错,那魇术师应是与我有些往日恩怨的旧人,他行事狡猾,或许我们可以打个配合。”
“旧人?”闻人月有些恍惚,杨岁卿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只开始告诉他那一夜该如何行动。
闻人月心中略有些滞闷,有云青与小芹的遭遇在前,他已经想将那魇术师千刀万剐,然而师尊却总是按着他等下去。
这梦太长了,既是旧人,师尊会不会对那人手下留情……想到这里,他又将仙笔咬出了一个齿痕来。
====
如杨岁卿所说,就连大娘都没能看出小芹的异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了下去。
大娘除了日常买菜概不出门,街坊邻居一问云青就含糊过去,找了个不咸不淡的理由。
她在小芹面前时一切如常,夜里也会带着小芹习字,小芹偶尔装样子地问起爹去哪里了,她也只说云青又去了槐城跑商。
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坐在厨房发愣,那院中的花花草草,大娘都无心去照料了,大黄偶尔冲她叫两声,她才想得起自己要喂狗。
大娘一夜又一夜地睁眼躺着,偶尔出来在院中光脚走一走。闻人月偶尔来屋檐上看,见她几乎再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直到那个夜晚,大娘在半梦半醒间被小芹的槐枝探进了口中,不知被那魇术师下了什么安神药剂,晕在床榻里睡得很沉重。
小芹歪歪扭扭地爬了起来,出了院落——一切如当初噩梦重现。
这条路闻人月已经走得很熟悉,再也不会走错,他记得每一个店铺,甚至记得每个老板的名字。他们走过了紫苏的药坊,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元泽的家。
杨岁卿右手始终提着石剑,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走。
闻人月担心元泽的情况,先一步踏上了屋檐,他紧张地咬着仙笔,探头向院中看去。
院中却不似他想象中一般,也并非那一夜所见,紫苏正在细读元泽的手稿,他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
“紫苏,你觉得这故事好吗?”元泽声音颤抖着问道。
紫苏笑得很温和,手指取过下一页:“你别心急,这故事我还没读完,不过就现在来看,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只是……你会不会把我写得太好了些?这御寒仙宝,我可没有。”
元泽闹了个大红脸:“那、那只是故事……我改一改?”
“哦,原来是我会错意思了。”紫
喜欢盗版书商害我仙途不顺!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盗版书商害我仙途不顺!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