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数期末考试的 dead line 也在迫近着。
许复生无可恋地摊在椅背上,两眼没有焦距,而桌上的卷纸也不负众望的“字迹罕至”。
有一种无奈,叫明明还有大把时间,却只能写出一个"解"字。
许复偏头看向旁边的人,一个戴眼镜扎高马尾的同学。许复记得她是前两排的常客,也是系前三之一,如今正是chua chua chua地写着,下笔如有神。
可惜明明已经离开了高三,但大学仍然要经受着期末考试的荼毒。
唉。许复叹了口气,想抬头看一眼时间,却又猝不及防对上了讲台前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和一张冷漠的帅脸。
焯,很怂的许复立马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傅习,是许复高等数学的老师。
作为在傅教授手下求生的小鸡崽,许复对他满是敬畏,不仅是因为其漂亮得过分的履历,不仅是因为其漂亮得过分的脸蛋,更重要的是其魔鬼一般的教学风格。
对,且拥有专业过硬的老师的唯一后果就是——学期高数死一般的难度,而其挂科率自打傅习任教以来就位于榜首蝉联至今,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许复低下头眼睛悄微微地瞄着四周。
天杀的,竟然对上了几个同道中人的余光,双方经过短暂眼神会晤,确认了对方也都不会写,这多少给了许复一点微弱的精神慰济。
期间他又悄悄抬了点头,发现傅习正端着胳膊直直地看着他。
傅习面无表情勾了下嘴角,意思是再不及格提头来见他。
许复讪讪回笑,苦恼着该如何下笔。
明明傅教授没比自己大几岁,怎么一到他跟前自己就这么怂呢?许复想着,一定是傅教授的学霸光环太大了吧。
时间不等许复胡思乱想,终于,考试结束。
“全体起立,停笔。”傅习冷冷的声音响起,走下讲台一个一个收卷。到了许复面前,傅习粗略看了一眼试卷,直接冷笑了出来。
哦豁,完蛋,许复心如死灰,安祥地死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
当晚,许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努力玩手机玩到两点,试图忘记令人心痛的学期考。可玩着玩着便觉得没意思了,他翻过身,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开始怀疑起来自己。
虽说高中三年他没多认真在学,父母也来不拿成绩逼自己,就这样胸无大志半划水到高考,最后541走了首都工程大学。
许复知道自己不是最顶尖的料,顶多算是小聪明,可三年以来的自学到底是给了许复很大自信:自学都能重点一本走了,自己还是挺聪明的嘛……可傅习的高数狠狠挫败了许复的自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的基础真的好差!
而在一片繁杂纷纭中,许复两只沉重的眼皮到底是再也撑不住了,死死黏在一起,睡着了。
甫一入梦,许复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间陌生的办公室里,各个装饰摆放得当,不赘余,各类文件按大小颜色排序,整整齐齐,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很舒服。
阳光透过玻璃,澄澈通透,光线雀跃于白墙,投落下点点光斑。室内空间不大,只扫一眼就可以全部看完。
许复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被书架挡住的一扇黑色木门,才恍然大悟外面是会客厅,于是敲了敲门,先喊了句抱歉,就压下门把手推开了一条缝。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大牌匾——厚德载物。许复的嘴抽了抽,呵呵,颇有老干部风情。
除了这个与众不同的牌匾之外,其他装饰到是正常多了,典型灰白黑简约风,十分性冷淡。办公桌前坐了一人,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许复嘶了一声,眯了眯眼,直觉这人身形好生眼熟,坐姿挺拔,仪态优良,完全不像他们一样弯腰驼背。
那人身着黑色西装,即便许复没看到正脸,也能凭借着气质,感受到他卓尔不凡。那人大概正在批改文件,举手顿足之间,腕上的手表露了出来,许复定睛一看,猛地一拍脑袋,这不是傅习同款手表吗?今天监考时还带着呢!
想到此处,一个悲凉的猜想涌上心头,这人不会是傅习吧?而与此同时,一直专心致志工作的那个人,终于纡尊降贵抬起了头,然后许复就对上了那双独特的眼睛。
傅习的眼睛有点像桃花眼,又比桃花眼长一点,眼尾还有点上翘,带了些灵动,恰好中和了他本人无差别的薄凉,显得稍微有了点人情味,尽管那双眸子里向来都是四平八稳的冷冰冰。
“许复,过来。”清冷的声线仿佛附了层魔,把许复凉了一个激灵。
许复乖乖向前走去,但越靠近傅习,他越屏住呼吸,仿佛傅习是一头小憩的巨兽,而他正从旁边经过,生怕惊扰了这尊大神。
沐浴在暖光中的傅习简直漂亮的过分,但又不显女气,矜贵得恰当,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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