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数据保密条款的违约责任太模糊了,得重拟。”她低声自语,顺手将文件归到"待修改"的一摞。
“师妹这么认真?连口水都不喝?”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身侧传来。向万州倚在她隔断边,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杯底还垫着防烫的杯垫——他总是这样,连细节都妥帖得让人挑不出错。
许星艺抬头笑了笑:“州哥,我这份合同下午就要反馈给客户。”
“就知道你是工作狂。”向万州把茶杯推到她手边,“但胃病犯了别找我哭。”他目光扫过她桌上那盒已经凉透的包子——显然是早餐摊的产物,包装袋上还印着“赵姨早点”的褪色红字。
隔壁工位的王敏敏探头插话:“哇,万州你也太偏心了,怎么不给我们带茶?”
“你们又不像某人,忙起来连饮水机在哪都忘了。再说了,她可是我亲师妹”向万州笑着回应,眼神却仍落在许星艺身上。她假装没察觉那道目光里的温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里飘着两粒枸杞——好像自己上周随口提过最近熬夜眼睛干涩。
向万州跟许星艺都是澜城大学的毕业生,硕士期间还是一个课题组的,许星艺还在读本科的时候就听过这位师兄,是自己导师于闻的得意门生,她刚保上研的时候,向万州已经拿了全奖奖学金在国内数一数二的政法大学读博,选了法律界的大拿做导师,还有海外联培经历。毕业没多久,擅长跨国公司商业法律的他,凭借着出色的能力成为了正清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
师兄妹二人的初见相识在一场师门聚餐上,许星艺坐在圆桌最末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她本不想参加这种社交饭局,但导师于闻亲自打了三通电话——“正清新晋合伙人到场,对你们应届生有好处。”
“万州现在可是我们正清最年轻的合伙人。”于教授红光满面地拍着身旁男人的肩,“当年他研二就帮企业打赢了XX跨国仲裁案...”许星艺抬头时,正撞上向万州含笑的目光。他穿着挺括的藏蓝西装,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哑光的银——像他这个人,温润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锋芒。
“这位就是星艺师妹吧?”向万州突然向她举杯,“我看过于老师转发的你写的《高新技术跨境合作的风险分析》,很扎实。”
红酒在高脚杯里晃出细碎的波纹。许星艺怔了怔——脚底尴尬得抠出了三室一厅,那篇被她导师称为“学生气太重”,帮改了好几轮的作业,竟被他记得标题。 “师兄过奖。”她端起茶杯碰了碰对方的酒杯,瓷器与玻璃发出清越的声响。
“怎么不喝酒?"坐在对面的同届同门刘芳茗突然插话,“咱们向师兄可是千杯不醉。”
“晚上还要写毕业论文。”她吐了吐舌头,瞥见向万州手腕内侧有道淡疤,像是被钢笔尖划出的旧痕——律师的职业勋章。
于教授忽然敲了敲转盘:“万州,你们律所不是缺实习生?你星艺师妹在技术合作领域......”
“老师,”许星艺截住话头,“我更想做跨境技术相关的。”满桌笑声霎时凝固。向万州却突然轻笑出声,他转动餐桌上的玻璃转盘,将一碟龙井虾仁停在她面前:“巧了,我下周正要带团队去伦敦做尽调,师妹有没有兴趣一起。”
虾仁晶莹剔透,玻璃餐桌映着许星艺骤然收紧的瞳孔。她看见向万州用公筷夹起一片嫩绿的茶叶,动作优雅得像在签署亿万合同:“要不要来试试看?”
包厢角落的仿古座钟突然报时,惊飞了窗外银杏树上栖息的麻雀。许星艺望着他悬在空中的筷子,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机会像流星,抓不住就没了。
“好。”她端起红酒杯一饮而尽,呛出的眼泪模糊了对面男人骤然明亮的眼睛。从那一次实习开始,于是有了后面毕业即转正的如愿以偿。
与此同时的医院VIP休息区内,消毒水的气味被香薰机里飘出的淡淡檀香冲淡几分,林老太太坐在真皮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在看手机,林允川则把轮椅停在真皮沙发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表盘。好说好歹,终于把奶奶劝来医院检查了。
林老太太虽然已年逾80岁,在接受新事物上,年轻时便是艺术生的林老太太绝对算得上时髦。此时的老人正用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银白的发髻上,显得格外精神,跟昨晚在床上的瘦弱老人判若两人。
“这个姑娘好,今年29岁,去年博士毕业,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自己也在大学工作,家世清白受人尊敬。”老太太推了推眼镜,把手机往孙子面前递,“你看看,多文静的长相。”
屏幕上是一张标准证件照,女孩抿唇微笑,黑发规整地别在耳后。林允川扫了一眼,无奈地笑:“奶奶,现在谁还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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