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师兄要扔锅里了:“辞远!”
寒迹忽然大喊,惹得寒临手下一顿。
“……”还没想好借口的寒迹,“七生造骨花这般昂贵的药材丢进去太浪费了吧……”
“……”寒临先前丢进去的哪个是普通的药材?偏偏轮到这一株被寒迹拦住,寒迹的心思不言而喻,“你有用?”
被猜到用意的寒迹也没觉得多尴尬,只是心里想着:果然还是太明显了。不过事急从权,他再不拦这花就没了。
于是他也不再含糊,反正也糊弄不过去,直接点头。
“所以,你这是在向我直接讨要?”寒临这一句,不仅是质问,更多的是震惊。
比起别的情绪,寒临更无法理解寒迹现在怎能如此不要脸?
寒迹依旧非常坦诚地点头,末了还问一句:“辞远舍不得吗?”
舍不得?寒临收紧了手,他就是烧了也不会给——
“咳咳咳……”察觉到寒临的不悦,寒迹也不勉强了,“辞远……舍不得就算了,只是……我……咳咳咳……”看起来善解人意的寒掌门很想把一句话说完,奈何伤势太重,一句话揉成了几段也没把那个“只是”后面的内容补齐。
寒临:……
寒迹最终还是没有说完那半句话。他咳着咳着,忽然就被那株花砸了脸。
冷风扑面,挟着药香抚人肺腑。
就是这骨花有点硌得慌。然后,寒迹揉了揉鼻尖,就不咳了。
见此寒临嫌弃地眯了眯眼睛,讽刺道:“看来这株灵草确实不是凡品,寒掌门光是拿着伤势就见好了。”
“多谢辞远,这是花。”演都不演了。
寒迹消停了下来,寒临也继续炼起了丹。
闲着的寒迹卧病地面,又忽然发现了什么新的解腻方式,开始颇有精力地往寒临的药材堆里翻着东西。寒迹只要不吵,寒临实在是懒得管他。
“辞远,这个……”这个品相比他手上的要好点,给真辞远想必也更有用。
“滚。”寒迹没说完,寒临便开了尊口。
“多谢辞远。”寒迹将寒临的骂声与药材一同收下,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师兄既没拒绝,就是能拿的意思。
“辞远,这个不如也让给我吧?”这个年份比他手上的要长一些。
寒临不分他一丝眼神,寒迹便自如地装自己袋里了。
寒迹就那样挑挑拣拣,那随意的模样任谁来看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什么事。
不一会儿,寒迹又翻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他稀奇地问:“辞远,这玉鸳帛当时既费心拍下,怎么还留着呢?”
想到当时,某次拍品上,就在寒临即将拍下玉鸳帛时,寒迹忽然加价与寒临竞争。
寒临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寒迹争走?于是二人互不相让,最后那玉鸳帛的价格翻了数十倍才回到寒临手上。
好一场竞争下来,寒从古都看得稀里糊涂的。他问寒迹,这玉鸳帛虽是个稀罕物,可用处也不大,师尊怎么忽然就想要了?
寒迹只是默默喝茶,也不多说。
他总不能告诉寒从古他一开始的竞拍就是失手吧?
那时寒临刚登掌门没几年,寒迹还不知道寒临变成了副什么德性,只是气不过寒临总是主动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加上第一次公然听到“拍品将归惘生域寒辞远掌门”,一时没按捺住,不慎捏碎了手上的符玉,是为加价。
寒临又即刻压上。
快到不正常的抬板让寒迹忽然便明白了寒临先前种种行为的用意,赌气下寒迹第一次主动出击,再次出价和寒临竞争。反正惘生域不缺灵石,寒临报价就和说话一样简单,只是说话的对象是寒迹,能反堵他一口气也够了。
况且,既然已经上台了,总不能在寒临面前示弱。
虽然两位掌门都是以传影之术参与竞拍,并不在现场,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两道影子的压迫。价格抬到最后,玉鸳帛的主人都不敢趟这趟混水了,寒迹才收了手。
不过不管是抬价,还是无端争人所爱这样没品的事寒迹本也懒得去做,有一次就够了。做的多了他也嫌寒临不值得自己这般自降格调,于是这玉鸳帛背后的经历对他来说还算独特,便留了些印象。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东西竟然还原模原样地在寒临身上。
一下子想到那些年做的荒谬的事,寒迹一时有感而发:“早知当时辞远势在必得,我就不和辞远争了。”
心虚的很。
寒临只觉得寒迹是在搞冠冕堂皇那一套,实在是虚伪:“你若要,就拿走,何必啰嗦那么多。”
“……”他能说其实他不要吗?
寒迹:“既是辞远所爱,我就不夺了。”
好像他刚刚拿的东西还少一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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