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谨生谱才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吧。
他的师叔可是最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了。
“小辞远,师叔带你下山历练,别一门心思放在修炼上面了。”
寒迹对各种功法、修炼之要的态度都随意散漫,对谨生谱更是一点向往之心都没有。
相比之下,寒辞远入道百余年便通过了试炼,拥有了继承谨生谱的资格,是惘生域万年来,谨生谱最年轻的传人。
他一心想同义父修习谨生谱,面对师叔多次提醒劝阻,也没有迟疑。
不过是早早将自己的道心赌上,在寒辞远看来,不管他起不起誓,这都是他以后一定要走上的路。
所以真要说起来,他都比他师叔对谨生谱更有心。
寒迹也对寒仪建议,现在时候尚早,谨生谱独传一人,师兄还是再考虑考虑。就算你认定了辞远,你有没有想过他长大后是否适合此道,是否愿意走此道。
只是最终,他还是在他不到两百岁时,走上了那条路:“谨生谱第四十五代传人寒临,敬上。今弟子随义父修习谨生谱,以道心起誓,此生不违师训、不悖门规。他日若有损师名,不副其位,自愿废道心,夺仙途,此生不复入道门。”
从那以后,寒迹也不再提起谨生谱的事了。
所以,当真会是寒迹拿的吗?
可不管理性上如何怀疑,回归现实,寒迹依旧是目前最有可能拿走谨生谱的人。往日的记忆杂乱堆砌与脑海中,但梳理到最后依旧得不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看来还是得靠明日的面谈。
翌日清晨。
渡生轩。
寒辞远来到渡生轩山脚,身边领着几个内门弟子,却被守山阵法隔绝在外。
按理,造访门派需至少提前三日修书,但此行耽误不得,寒辞远也不想把事闹大,前一晚私下给寒迹传讯,所领弟子也不多,只是没想到依旧吃了闭门羹。
渡生轩长老堂溪安早有预料,没过多久就出现在山底迎客,客客气气地问道:“辞远公子清晨造访渡生轩有何贵干?”
来人不是寒迹,而是这个自己不甚相熟的曾经的另一位师叔,寒辞远神色有些复杂。
堂溪安此人,当时在惘生域的时候就和寒迹一样常年没个正形,现在被拉出来处理这件事,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师……寒……贵派掌门呢?”既然对面不讲究客套的礼节,寒辞远也开门见山。
“原来是找掌门师兄的,那可不太凑巧,掌门师兄前些日子为迎战赤渡闭关,不慎受功法反噬,现在在疗伤,怕是一段时间内都很难再迎客。”
“贵派现在是在……封山?”
“掌门不在,自然要为护好门派做准备。”
辞远身边一个弟子当即就听不下去了:“什么意思?前日刚拿到……”
“阿起,闭嘴。”寒辞远打断那名少年的冒失,又向堂溪安赔罪,“小辈年幼失礼,还望前辈见谅。”
那名弟子不禁有些委屈。
这不是摆明了一拿到谨生谱就闭关,还封山做准备,有什么好客套的?
“哪里的话,前些日子里的流言我也有所耳闻,这么大的一件事贵派弟子一时心急也是正常。”
“堂溪长老既然知晓此事,那么我来到此而来的目的想必也不难猜,若是贵掌门能抽身出面,自然能助今日之事尽早解决。”
“不巧,怕是不大方便,师兄闭关前将门派事务交由我来处理,我自然要替掌门师兄分忧解难,不能随便一件事就把他再请出来吧?”
谨生谱被盗叫“随便一件事”?
此话一出,素来稳重的寒辞远都皱了皱眉。
看来是早有预谋。
“今日若是见不到贵派掌门,此事怕是难了,还望长老多……”
——“阿远,和这样一群不讲道理的匹夫流氓还废话什么?”
寒辞远闻声脸色瞬间一变。
“义……义父……?”
义父怎么来了?
寒仪自虚空中踏出,显然方才的对话已经尽收耳内,清俊的面容此刻染上了压抑的怒火。
“寒迹,可以啊,这么心急,之前倒是没看出来。”
“义……”寒辞远话还没说完,一股灵力便挟着雷霆之势从他身边扑过。
刹那间,地动山摇。
堂溪安的笑容凝固了。
寒辞远也愣住了。
“若是他执意龟缩在门派内,我倒要看看,你们那守山阵,能在我手里撑几招。”
寒仪身边灵息暴涨,颇有要大战一场的气势。
“寒迹不出来,那我便进去找他。到时候出手失了分寸,贵派弟子难免有死伤。”寒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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