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人的言语,她更相信自己的所见所感。
洛白是比普通人古板漠然一些,但绝不是没有感情。
“唉,”面对她的踟蹰,洛承叹了口气,“就算不考虑这些,她也不是你能掺和得起的。人家是坐不垂堂的千金之躯,我们算什么呢?”
她为了让秋梧好接受,用了“我们”。
但秋梧很清楚,这句话应该是——你算什么东西呢?
这次洛白出事,来得是洛承,下次说不定就是洛文了。
如果她追究,自己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凭她和洛白的“感情”,对方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她吗?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问题。
人的感情,在现实的冲击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甚至可笑。
秋梧抿紧双唇,片刻后苦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等秋梧和洛承回来时,许融已经给洛白做完了第二遍检查,确定没有别的问题。
许融要求洛白禁食8小时,秋梧吃掉了剩下的麻辣烫,管家收拾残局。
两人各自收拾妥当,秋梧还惦记着许融的交代,“今晚你可能会发烧,我在旁边看着吧?”
“不用,”洛白手里拿着掌中电脑,上面的数据线连接着管家,女人手快速敲击着键盘,“我给管家设定好程序,它可以胜任这项工作,你明天还要上课,现在应该休息了。”
“哦。”秋梧想到永恒餐厅里抽疯的机器人服务员,不太放心,但想起洛承的话,默默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床铺很大,被褥很软,可她心神不宁,翻腾大半个小时才勉强睡着。
再睁眼时,四周仍是黑的,她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有些口渴。
她翻身下床,迷糊着走到客厅,耳边一阵细碎声响。
秋梧侧头一看,就见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扔过去。
“啊……”
“是我。”
洛白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困意与虚弱。
秋梧这会儿才算彻底醒了,定神一看,洛白穿着白色的薄睡衣,肩上披着条浅蓝色的薄毯,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昏暗的灯光下,女人淡淡的抬眼望过来,稠密的睫毛颤动,裸露在外的颈子修长,像无垠的雪。
秋梧呼吸短暂的停滞一瞬,问了句很蠢的话,“你没睡啊?”
“睡不着。”
洛白神色恹恹,拉紧身上的毯子,“冷,又热。”
许是现在的洛白过于脆弱无序,秋梧心里那个喜欢操心的小人吱喳乱叫起来,她没有多想,走上前,抬手抚上女人的额头。
洛白额头附着一层细汗,触感滑腻炙热。
“你发烧了,应该好好在床上躺着。”秋梧收回手。
“嗯,我没发过烧,”洛白慢吞吞地站起来,“躺着一直出汗,感觉很奇怪。”
“对不起,怪我,不该给你乱吃东西。”秋梧又想起那句“千金之躯坐不垂堂”。
如果不是自己自作主张,按照洛白的生活方式,这辈子都未必会发烧。
她一时又是愧疚又是后悔,越发认同洛承的话。
洛白踉跄一下,秋梧本能地抬手去扶,抓住了女人伸出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洛白手套下的皮肤。
细嫩的掌心被汗浸湿,冰凉湿滑。
“不是这样的。”
她听见洛白平静缓慢的声音。
抬眼,望进女人湿润的眼眸。
“我该感谢你,”洛白话语迟疑,似乎在组织措辞,“我,从没有尝过这样的味道。”
她像是确定了一般,嘴角勾起一点很小很小的笑意,“确实,很好吃。”
秋梧:“……”
洛承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却无法再对洛白的一切视而不见。
所谓千金之躯,没有享受过真正的食物,以至于要感谢自己那一碗害她不舒服的麻辣烫。
如果自己像洛承说的那样与她保持该有的距离,就像至今为止的所有人一样,她是否会一辈子都走在这样的道路上,连错过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这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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