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青在最后一刹挤进车厢,后背几乎贴在门上,眼前对着一位大哥的雪花头,好像一个急刹就能洒她一脸。
“……”
她不禁和门贴得更近了些,头皮和门缝摩擦摩擦,没能擦出爱的火花,倒让刚冒了个尖的寸头更显锃亮。
肚子咕噜一声。
她低头瞟了眼抓在手上的包子,眼底青色又重了两分。
因着那通电话,她一整晚坐在书桌前挠头抓腮熬到半夜两点不说,一闭眼就是接连不休的梦境,今早出门时人都是飘的。
金钱果然是万恶之源。
当年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天使沾染金钱后也变成了黑心资本家,啧。
她叹口气,下意识摸了把包里折成方格的信件,盘算着一会抽空摸个鱼把信寄出去算了。
三千字呢,揣怀里,烫手。
5号线站点密,没一会就到了下一站,人上人下,楚辞青眼尖脚快地挤到了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妹子身旁,霎时被甜蜜的花香笼罩。
不由深吸一口气。
悄咪咪地贴近了一点。
然后眼眸微撇,不经意间对上妹子手机屏幕,是电子周刊的单人封面。
黑体加粗的标题格外吸睛:最帅继承人萧逸景好事将近?出席活动疑戴对戒,曾自曝心有所属。
封面上,男人一袭红色西装,乌黑短发全部抓起,露出那张光洁昳丽的面容,姿态闲适地站着。
镜头给了右手中指特写,修长指节被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圈着,戒托上的钻石亮得晃眼。
男人侧脸对着镜头,眉骨深邃,眼尾微微上扬,嘴角三分笑的样子带着极为干净的少年感,乖巧又勾人。
左手轻轻摩挲着指环,眼神专注,像在想着些什么。
楚辞青心口紧了一下。
原本清甜馥郁的花香越来越浓,最后竟觉出一丝苦味,她不由秉住呼吸,有些艰难地移开目光,窗外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光亮。
车厢穿过隧道,车轮碾在交错的轨道上,发出乒铃乓啷的声响,盖过周遭的一切,极度喧嚣又极度安静。
恍惚间,她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是谁在叹气?应该不是她吧。
三年前就知道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好伤心的。
那样的家世背景,一个生母早亡、成年后才被找回的非婚生子,要获得家族的认可走上继承人的位置,总要付出些什么吧?
这么一想,那笔奇怪的,一次性打过来的九百万,也能解释了。
垂在身侧的右手伸进包里,触上那几页信纸,一顿,又伸出来。
她深吸口气,对着玻璃窗,轻轻地眨了下眼,又努力地弯了弯唇角。
是个好事,只可惜,信得重写了。
……
“青哥,青哥?”
耳畔传来的呼声打断了楚辞青的思绪,她恍然回神,“嗯,啊,阿伦,你刚说什么?”
抬眼。
棚顶巨大的柔光灯白得晃眼,无声地倾斜下来,光影勾勒出一道高大身形,崭新的红白赛车服线条利落,削掉阿伦身上那股弱不禁风的气质,挺拔飒爽。
嗡——
楚辞青只觉脑袋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早晨地铁上的匆匆一瞥与眼前的景象逐渐重合,掩在红色头盔下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
她的心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倏地松开,只留下空洞的回响。
久违的记忆如潮水般漫过眼前。
萧逸景打小就是个酷爱拍照的精致男孩。
他自己玩卡丁车的那些年,就没少嚯嚯楚辞青,硬生生把她从个陪练逼成车模摄影师剪辑师三项全能。
后来他们搭档比拉力赛,男人更是变本加厉。每次比赛前,都固执地要将她从维修区或驾驶舱拽出来。
镁光灯灼热刺目,被机油腌入味的工区里弥漫着定型喷雾的呛人甜香。
萧逸景一身崭新的赛车服,像只树袋熊般从背后揽住她,贴着她的耳廓,用一种不容置喙却又混杂着撒娇的黏糊语调说:“青青,拍几张,就几张。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比XX赛,必须得留个纪念!”
“青哥?”
阿伦见她没回答,调整了下头盔的角度,正过脸来,眼神里带着点急于被认可的兴奋和得意,“帅不帅?”
阳光恰好从高窗斜射进来,落在他年轻朝气的脸庞上。
楚辞青恍惚了一瞬,目光掠过阿伦的脸。
千方公认的花美男肯定长得不差,五官周正,眉清目秀,因着兴奋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张扬,淡了原本的书生气。
自然是帅的。
只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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