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本体无法进入,只是幻影罢了,如今只是让他跪在母亲的石冢前忏悔。”
“你们之前认识吗?”
“嗯,有些交情。”
“能和我说说吗?还有他口中的萨维克玆是我脖子上的这个吗?”
“当年母亲集结州部抵抗魔族,其中有一百三十个部落因盘曲族叛逃,后又因索伦的一己私欲导致母亲被魔族俘虏。”
霍烛突然惊呼道:“什么?!”
阿德里安倒显得平静多了,只沉声嗯了一声。
“你不恨他吗?”
“恨是这世间最没用的东西。”阿德里安依旧沉寂,缓声道,“命运会审判他,正义之剑会斩断他的恶,但执剑人不是我。”
后半段路,两人都没再说话,霍烛回到木屋,拿了所剩无几的骨灰,打算去一趟墓地。
阿德里安站在门口低头思索着什么,就连霍烛现在他面前都未曾察觉。
“祖母告诉我,让我来这里寻找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有次我梦到她,她说自己一生都在赎罪希望得到你的原谅,还说什么尽管你从未怪罪过……那个什么西凡的家族。“
阿德里安垂眸不语,西凡卡蒂家族是他不愿回想起的伤疤,也是霍烛背负着的最肮脏的原罪。
“你能和我说说西凡卡蒂家族吗?”
阿德里安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良久才道:“我不了解。”
“嗯……不过她为什么要赎罪呢?”霍烛并没有察觉到阿德里安的反常,只当是他在回忆往事。
阿德里安指尖颤抖,浑身冰凉,他忘不掉那夜火光冲天的嘶吼,血气弥漫整个森林,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在自己身上,在千百年来反复折磨自己。
霍烛突然牵住他的手,朝前走,边走边说:“你怎么了?刚才叫你一直没反应。”
阿德里安任由霍烛带着他去向远方,像是漂泊的灵魂有所归引。
“说不定我们现在去,还能碰到那个怨灵。”
当阿德里安越靠近霍烛,心中隐隐含着畏惧,他不该靠近霍烛,可这样的行为几乎是无意识的,他没法儿拒绝霍烛的任何要求,哪怕是一个眼神,一次心跳,就足够牵动他的心弦。
本该是山鸟与鱼不同路,如今他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或许当她埋下骨灰就会离开,阿德里安不由的想到,曾经一向理智的两人,被这朦胧的爱情萌芽冲昏了头脑,雾里云间都不及她回眸一笑。
阿德里安从未如此刻般贪得无厌,而霍烛从未如此满足,没有权利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平淡且温柔的日子和阿德里安。
两人都潜移默化的受到对方影响。
日影西斜,霍烛站在夕阳里,阿德里安浅浅的笑着,眉眼温柔,她开口问:“卡修斯,好像还没听过你叫我的名字。”
阿德里安赤金色的眸中,映照出霍烛的倒影,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的落入霍烛耳畔,“霍烛。”
“不能给我也取一个爱称吗?”
阿德里安盯着霍烛的眸子良久,缓声道:“蓓安卡。”
“嗯?蓓安卡吗?”
“嗯。”
“这是什么意思?”霍烛驻足站在雕塑前,目光分给了这座雕塑,阿德里安心生不悦,走到霍烛身侧。
阿德里安像是故意似的,站在霍烛面前,挡住她的视线,“日后你便明白了。”
“你干嘛挡住我啊,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没有。”
霍烛露出狡黠的笑,冲着阿德里安挑了挑眉,“这个不会是你吧?”
“不知道。”
“实话实说,不许含糊其辞。”
阿德里安抿着唇,吐出一个字,“是。”
“那你干嘛挡着我?我还没看仔细呢。”
“很丑陋……你不要看。”阿德里安侧过脸,轻声说。
霍烛算是发现了阿德里安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时候总喜欢侧过脸,躲避视线,她踮起脚抬起手扳过阿德里安的脸。
“哪里丑了?明明很好看,你干嘛总说自己不好看。”
“我脸上咒珈很丑陋。”
“那是荣誉的象征,不是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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