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阁迟钝的大脑失去了转动的力气,本能地抗拒,居然又爆发出灵力和罗伽抗衡。
罗伽忍不住感叹,“你的天资令人动容,可是太晚了,现在的你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今日苏阁必死。他这样想。
寒霜穿过云霄,绿云紧随呼应,一股冷气呼啸而过,结界随之张开牢牢地护住苏阁兄妹。
罗伽寒毛直竖,心里一紧,一旋身躲过重重的一击,却被余波伤及,本就重伤的身体更加残破,身上骤然升腾出黑压压的雾,闻起来十分不适。
一身青色,流云暗纹熠熠生辉,腰间缀着魂音铃,乌黑发一半被一顶飞云冠束住,剩下的如泼墨垂落,在风中晃动。
他被罗伽周身的臭气一熏,忍不住连退,冷峻的眉眼皱在一起。
罗伽粗喘着气说:“沈宗主。”
心里暗道不好,暗骂自己磨蹭,忘了时辰。
可真的是忘了时辰吗!他按捺住隐秘的喜悦,双眼止不住地往沈修止来向看去。
沈修止仔细地检查两个弟子的伤没有大碍,稍稍松了口气,一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此次牵扯的弟子太广,到底是朝夕相处的同门,不少人都下不了手,畏畏缩缩,反倒添了不少伤。
沈修止眼底一暗,有些郁郁。
终究是他的失职,身为宗主常年在外行走,没有看到暗潮汹涌,酿成今日的祸事。
今日重创,只怕几十年内无法恢复元气。
苏阁明锐地察觉出他的黯然,接着探查灵海的空子,一把握住是现在颤抖的手,哪怕现在的他神志不清。
沈修止无声叹息,扯了扯嘴角,轻轻地捏了捏他柔软的指腹,一起身将他们护在身后。
灵海虽未暴动,可他周身灵力无序地生长,就像夜晚的潮汐,不能大意。
沈修止道:“罗伽,这些年你背着大家做了多少事?可还记得几位师父的教养?”
花重影紧随其后,身上昂贵的织锦已被血污染尽,白皙的脖子也零星地点缀着血点。他自幼爱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想到他的身上沾着的居然是同门的鲜血,他就一阵憋屈。
他气愤地哽咽着,“罗伽你这个卑鄙小人,武俊镇你冒死救我,我还当真以为是我对你有偏见,孤眠山上到处为你求疗伤的灵药,就连师父也拉下脸去,可你是怎么对大家的,你可知孤眠山上遍地尸首。”
“他们也曾真心实意地叫你罗师兄,师父离开宗门,也叫你主事全心相信,从不曾怀疑半分,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宗里。”花重影声泪俱下,哪怕死的是叛徒,他也觉得难过。
罗伽一时无措,他眨着干涩的眼,莫名悲伤,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可听他嘶喊,还是会被触动。
他道:“师兄,把过往的一切都忘了吧,你们幻想的罗伽是不存在的。被人爱戴的师兄,被师父信赖的弟子,不过是一场骗局,若非这般,我怎能骗得过你们。”
花重影满心疲惫,“那你救我也是假的?”
罗伽久久才言,“这倒是真的。你一死,师父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有些尾巴没藏好,要是提前发现可不就暴露了!”
花重影沉着脸,暗骂自己无耻,居然在这一刻还想着为他开脱,他道:“今日过后,你我恩断义绝。我们师出同门,从来没有刀剑相向过。”
说完他抽出腰间的剑,放纵自己灵力四溢,即使知道自己一定打不过此时的罗伽,他也要站在大家面前。
他可是这一代弟子的领头,怎能退缩。
空旷的场地荡出一威严的声音,“罗伽。”
罗伽一惊,低声唤道:“师父。”
叶晚照冷着脸,手上的剑微微发颤,身上也布着深深浅浅的伤口。
他失望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之余,又有几分认命的心灰意冷,他说:“不要叫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徒弟。”
“我教你忠义,教你正直,教你君子剑,可没想到今日你居然和那些妖魔混在一起,还把你的刀刃横向师弟。”
罗伽也很痛苦,这些年的疼爱如何能作假,他承认,他久久没有离开不是真的要取苏阁兄妹的性命,而是想在走之前再看一眼他们,哪怕他们站在这里只想把他的脑袋取下来。
“师父对我有教导之恩,当年若非是师父看我可怜,收我于门下,只怕我已被恶犬分食。”
偏远村落,民风不可能淳朴,讲究的是弱肉强食。
只是幼子的他如何艰难求生他不曾忘记,师父出现如一缕晨光照破了黑暗,花重影更是他一生放不下的存在。
可是越大他越发现世间肮脏,他的命运不是一出生就该定下,而是蓄意为之,凭什么一生下来他就是别人的跳板,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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