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章看到桌子上的爆炒猪肝，走到洗手间洗了洗脸。
——
“原来是要这样才能发财。”宋敬欢坐在电脑屏幕前浏览有关王章的帖子，“所以我那次中奖，是因为周固惹了她，她以为我们是一伙的……怪不得周固那段时间忽然来大单。”
高义盯着网络上王章受欺负的画面，眉头紧蹙，眼底翻涌着愤怒。
宋敬欢：“放心，她应该没吃亏。你看这个，身手多利落，估计你都未必打得过她。”
“她再厉害，再温柔，都不是这些人欺负她的理由。”
滤镜之厚让宋敬欢懒得反驳：
“——我们也去找她去怎么样？这可比工作来钱快多了。”
高义眼睛先是一亮，接着黯下来：“——我不去。”
“为什么？”他还以为他一定乐意。
“……”
高义想起那日收到王章的消息，情绪从狂喜的巅峰跌入谷底，不过是从收到到点开消息的短短一瞬。
王章知道了高家的秘密。
她劝他不要再做算师，把高家的资料邮给了他。
想要改变高家人短命的命运一要少测算，二要远离王家人。后者她没有明说，但他明白她的意思。
高家的事，他比她更加清楚。
——
N市清晨的观景台，男人精瘦，头发枯黄，脸上坑坑洼洼，眼神奸狡中而愤怒：“我都干了那些事你还不讨厌我，你还有没有道德？”
“时间已经到了。”
“什么就到了？你不能走，你这个骗子，把钱还给我！还有我的车票！”
王章一只手把他抓自己胳膊的手往下挪，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黄黑的手被握得骨节泛白，男人面目扭曲，王章：“交易完成，谢谢惠顾。”
“……”
从观景台走下来，一辆银色的轿车跟在王章身后按了两声喇叭，王章往里靠了靠，对方行驶到王章的身边，又按了两声，王章看去，周固的头从车窗探出来：
“我神机妙算的大占卜师，网络红人王章小姐，不知道我还没有这个资格邀请你呢？”
“……”
王章没理他，周固从旁边拿出一沓预约成功自己打印出来的票：“我买下你一天的时间。”
这都有黄牛。
广场中心的艺术雕塑旁的座椅上，王章坐在座椅的最左侧，周固坐在中间。因为是清晨，广场还很冷清。
“说吧。”到底做过什么事才需要忏悔一天。
周固偏着头，笑眼望着王章：
“其实我是来感激你的。”
“……”
“以前我法律意识淡薄，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那我这美好的人生不就白白葬送了吗？很早之前我就想向你忏悔，上次还特意去你家找你，可惜你不在。”
王章心中一动：“什么时候？”
“9月……中上旬吧。那天下雨了，你不在家。我刚走到门口，公司出事就走了。”
王章报出车牌号，周固：“对对对，就是这个。”
“之前你讨厌我，所以我顺利。现在我倒霉，是不是说明你已经不讨厌我了？”他带着调皮的笑意问。
“……你多大了？”
“二十二岁。”
“二十二还相信这个，这就是你倒霉的原因。”
“……”
周固好看的眉头锁起，桃花的眼睛注视着王章，黑色的短发在冷风晃动，嘴巴瘪下去，语气气馁中带着自暴自弃：“你说话真伤人。”
“……”
“我还没有吃早餐，陪我吃顿早餐可以吗？”
“暂时没有这项业务。”
“我给你钱。”
“想说什么现在就说，不要拐弯抹角。”
“我需要你的指导。”周固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
“你的需要与我无干。”王章并不吃这一套。
“……”周固黯然，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一月的天气冻得他浑身发抖，“我们进屋再说吧。”
广场还没开门，王章不愿坐周固的车：“冷的话你回去再穿件衣服过来。”
“那我们一起走走吧。”周固委屈道。
“……”
王章终于答应他。
二人边走边说，一直走到步行街的尽头
“要么，你帮我，要么，你证明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王章油盐不进，周固耐心耗尽，收起温顺神情，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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