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底部的感应灯随他的脚步次第亮起,又在身后逐盏熄灭。
庭院内,司机躬身拉开车门,保镖分立两侧。
容叔握着手机站在廊下,见岑清走近,向前迎了几步,“清少爷,先生找您。”
岑清顿住脚步,接过他递来的手机,轻轻靠在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裴景昀温和的嗓音:“怎么不接电话?”虽然疑问,语气却尽是包容。
“……忘记带了。”
裴景昀没有追问,似乎他那边也正忙,背景音里传来人声,喊他“裴总”。
男人低声说了句“稍等”,随后又对岑清道,“是要去赴约了吧?”
“嗯。”
“别玩太晚,不安全。”
“好的,义父。”
外面的寒意比屋里更甚,呼吸间嘴边一团接一团的雾气升腾,模糊了前方的视线。
岑清将手机还给容叔,坐进后座,两名保镖紧跟着分别坐到副驾驶和后排另一侧。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聆兰苑大门。
岑清靠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轻敲羽绒服的袖口,耳边是引擎低沉的轰鸣和暖气细微的流动。
夜幕深处,五彩斑斓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整条酒吧街的霓虹。
最终在一家名为“Supre”的高档会所门前停下。
接引员接过外套,领着岑清从会员通道上到二楼贵宾区。两名保镖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魏家预订的包厢在最里面,这层已经被包场,过道两侧服务生们笔直恭敬,朝岑清鞠躬,为他打开走廊尽处那道朱红大门。
保镖也要跟着进去,被领班上前一步拦住,“很抱歉,只有受邀的客人才能入内。”
两名保镖交换过眼神,“我们需要请示先生。”
而在此之前,岑清已经“自觉”停住脚步,在门口等待。
结果也没有任何悬念,保镖留在外边,岑清独自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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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隔音的包厢门重新关闭,仿佛打开另一个世界,金属摇滚混合着人语喧嚣扑面而来。
高速旋转的五彩灯光从头顶扫过,巨大舞池像一锅沸水,人们拥挤攒动,随音乐节奏摇摆、酣畅,完全而彻底沉浸。
岑清的出现似乎并没引起太多关注,但不排除有人早在守株待兔。
刚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落座,一道身影便晃到他跟前。
“可算把你等来了。”
魏钊单手插兜,一身端庄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修长身形,唇角噙着抹恰到好处的笑,倒似有几分世家公子应有的气度——如果不是对这个人的德行早有了解的话。
岑清心下冷笑,不动如山地坐着。
魏钊抬手打了个响指,银制托盘应声而至。
两杯渐变紫色的果汁,同样蓝莓桑葚打底,杯缘分别点缀樱桃和柠檬。
岑清眼底掠过些许讶异。
这个微表情显然取悦了魏钊,他嘴角弧度又上扬几分,在离岑清一拳之隔的位置坐下。
手中酒杯被放回托盘,魏钊转而端起两杯特调果汁。手指在杯壁上轻敲两下,将那杯点缀着樱桃的推向岑清。
“上次见你喜欢喝这种,特意找人调的,从现在开始我不喝酒,只陪你喝果汁。”
尾音徐徐,犹如胜券在握。
岑清目光在杯沿凝结的水珠上停留一瞬,手指却纹丝不动。
“白水就好。”
魏钊正要举杯的手在半空一滞,非常刻意且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这是跟裴叔叔养生呢。”
说着抬手示意,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立即上前,撤走了那两杯无人问津的果汁。
“那我也陪你养生。”
展台上备有各色预调酒饮和鲜榨果汁,却唯独没有白开水,服务生只能去吧台现取。
舞池里开始新一轮乐曲,岑清沉默地看着跳舞的人。
在他来之前魏钊就已经喝了不少酒,这时紧紧注视他,眼神迷离中透着不加掩饰的露骨。
“平时都不怎么见你出来,总自己单着多没意思,以后和我们一块儿玩啊。”
岑清没回应,魏钊眯起眼,咂摸下嘴角,顺着他目光看向舞池里疯癫的人群。
“你别看大家现在玩得疯,那都是平时憋狠了,难得只有我们,不用理那些老不修,你只管放开别拘束。”
魏钊话中有话,岑清当然听得出。
上辈子他也这样说,但这一回岑清却想到些别的。
豪门注重血脉传承,就连魏钊这种纨绔子弟,在魏氏产业体系里都能占据一席之地,无论出于家族责任也好,私心也罢,辛苦打下的基业由自家人继承总归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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