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想了结这场债务关系。
然后……然后才可以用一个全新的面孔去面对傅纾也。
几天后,谢臾年收到了傅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正式邀约。
地点定在城中顶级的“琅玕台”,俯瞰全城夜景的私人包厢,其奢华程度不言而喻。
谢臾年心下了然,这并非简单的会面,而是傅沥川划下的另一道无形鸿沟。
侍者引他入内时,傅沥川已端坐主位。
这位叱咤风云的商界巨鳄,穿着剪裁精良的定制西装,鬓角微霜,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姿态是从容不迫的上位者风范。
“小谢,坐。”傅沥川的声音带着一种长辈式的温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尝尝这里的酒,刚从勃艮第酒庄空运来的。”
“谢谢傅董,我不太懂酒。”谢臾年落座,脊背挺直,开门见山将一张银行卡轻推至傅沥川面前的丝绒桌布上,“傅董,这是三百五十万。三百万本金,五十万是利息。感谢您当年在我母亲病危时施以援手。”
傅沥川的目光在那张普通的银行卡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丝冷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张卡,而是端起水晶高脚杯,轻轻晃动着里面如红宝石般的液体。
“小谢啊,”傅沥川的声音依旧平和,甚至带着几分赞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笔钱,并且有能力连本带利地还回来,这份担当和诚信,很难得。当年我就觉得你是个好苗子,有韧性,有才华。”
他抿了一口酒,话锋却如刀锋般一转,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只是,这世上的路,光靠韧性和才华,有时候……还是窄了点。有些高度,单凭个人努力,可能需要几代人的积累才能企及。你说是吗?”
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谢臾年脸上,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客观事实,不带丝毫贬低,却字字诛心。
谢臾年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维持着平静:“傅董说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清欠债,是我做人的本分。”
他刻意强调了“欠债”二字,试图将这笔钱纯粹定义为债务关系。
傅沥川轻笑一声,放下酒杯,审视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本分……很好。不过,小谢,”
他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纾也这孩子,最近有几笔不小的支出啊,年轻人,手总是松些。听说她前些天还特意拨了笔款子给技术部?呵,我这女儿,有时候做事,也是随性。”
这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谢臾年努力维持的平静。
傅沥川是在告诉他:你用来还债的这笔钱,其来源很可能就包含傅纾也“随性”拨出的款项。你所谓的独立偿还,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游戏,你依旧在依靠傅家的财富。
谢臾年的下颌线瞬间绷紧,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堪和愤怒在胸腔里冲撞,却被他死死压住。他明白了,傅沥川不仅是在提醒差距,更是在摧毁他试图建立平等基础的尝试。
“傅董,”谢臾年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沙哑,“钱,是干净的。是我这些年工作所得。”
傅沥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辩解,他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掌控全局的姿态。
“好了,过去的就不提了。”傅沥川摆摆手,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论只是闲谈,“说说现在。极光科技转型的事,董事会确实有动议。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大,未必是福。”
谢臾年的心猛地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被摆上了桌面。
“幻界引擎,倾注了团队的心血,它的技术价值和市场潜力……”
“技术价值,市场潜力,”傅沥川温和地打断他,“这些在资本面前,都需要经过最严苛的检验。傅氏投资,看重的是整体战略布局和长期回报。一个引擎,再优秀,如果与集团的大方向不符,它的价值……就需要重新评估了。”
包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悠扬的背景音乐在流淌。
傅沥川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谢臾年面前那杯未曾动过的酒,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沉寂。
“我年纪大了,公司很多具体事务,都放手让孩子们去历练了。”他眼神意味深长地锁住谢臾年,“说到底,纾也现在是极光的实际负责人。她年轻气盛,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过多干涉女儿公司的具体事务。”
然后,他摊了摊手,一副无奈又开明的样子,“这转型到底转不转,最终拍板的,还是她。”
谢臾年的心沉了下去。
他听懂了傅沥川的潜台词:你想保住你的心血“幻界引擎”,可以,但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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