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杨明华和四师兄张敏行自听完了所谓的‘天道预言’后，就一直守在闻如玉身侧，看着她奄奄一息的被随意扔在脏污的地上，两人几乎是同时落了泪。
同门之中，小师妹最是亲和温善，他们不相信小师妹将来会行灭世之举。他们更不相信，平日里待小师妹极其亲厚的师父非但没有拒绝，甚至还亲手挖出了小师妹的灵根。
可他们回去的太晚了。
从大荒回到云天宗时，小师妹已经千疮百孔，根本来不及、也没机会阻止。
他们法力低微，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办法直接带走小师妹。
除了对着小师妹默默垂泪，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趁其他人不注意，把储物袋里的保命丹药喂到她嘴里。
她伤得很重，甚至连进气都很少。他们便用灵力把丹药炼化，强行让她吞入腹中。
眼看着小师妹那张惨白的面庞逐渐被丹药滋养出几分血色，二人正欣慰小师妹或将保住一条命，姬昶便将她带走了。
他们来不及阻止，下意识追在姬昶身后，冲着他的背影焦急喊道：“姬宗主，你要带我师妹去哪？”
不过一息，姬昶就拎着闻如玉落了地。
不等他回答，慕容道皱着眉，看了一眼紧跟着落地的四徒弟，低斥：“敏行，不可对姬宗主无礼。”
说这话时，慕容道眉宇间隐隐生出几分怒意。
迟来的杨明华瞥了一眼自家师父，最清楚不过他为何动怒——并非是因为四师弟对姬昶的诘问和不敬，而是他下意识唤出口的那声‘师妹’。
此前想不通的事情，就在一瞬间，他全部想明白了。师父之所以亲自对师妹动手，不过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把云天宗摘出来。
而师弟的那声师妹，无异于重新把闻如玉和云天剑宗、和他慕容道重新绑在一起。
视线落回到被姬昶随手扔在地上的小师妹身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听到小师妹闷哼了一声。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又被随意扔在地上，肯定很疼。
小师妹最怕疼了，她刚拜入云天宗那年，长时间练剑，掌心总会磨出一排水泡。每次挑水泡上药时，她都疼得只哇乱叫的。
想到这儿，杨明华再也忍不住，什么尊师重道、什么温文尔雅，悉数被他抛在脑后。
他红着眼睛上前一步，将还想说些什么的张敏行护在身后，径直对上了那张怒气还未消散的脸，问：“师弟只不过是担心师妹，师父为何动怒？”
又一次从自家徒弟口中听到‘师妹’这两字，慕容道眉心都跟着跳了跳，心里也越发不耐。
他知道，这两人是舍不得闻如玉。
可事分轻重缓急。
他不明白，平日里最为懂事知礼的两个徒弟，为何今日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他这个师父的面子。
“逆徒，放肆。”
慕容道大手一翻，一道属于化神修士的威压落在杨明华身上。
他的根骨不如小师妹，修行百十年，却也不过金丹后期，自是承受不住化神期的威压。
再加上慕容道有心在众人面前立威，顺便给他一个教训，免得日后还有旁的弟子将他这套忤逆师长的行径学了去，半点没有怜悯，甚至还暗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杨明华只感觉自己的脊背上像是背了一块山石，伴着力道一点点加重，压弯了他的膝盖。
扑通一声，他沉沉地跪在了地上，鲜血自口中溢出。离他最近的张敏行甚至听到了一声脊骨碎裂的声音。
“三师兄。”
张敏行凑上前，试图支撑他一把，却被那道威压压得起不来身，也跟着吐了一口血。
慕容藉看着与他一同长大的两位师弟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一时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要求慕容道饶恕二人。
“父亲——”
慕容道只冷冷瞥了他一眼，慕容藉便再没了勇气说出求情的话，转而把话锋对准了跪在地上的二人。
“三师弟、四师弟，你们快些向父亲认错。”
化神期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便会筋骨寸断。
杨明华拧着眉头，忍着痛意，稍稍挺了挺脊背，将师弟护在身下，替他拦下大半的威压，抬眸，面上浮起一抹不甘，问：“我们何错之有？”
“反倒是师父，我们想问师父，小师妹何错之有？她性情温和，从不曾作过恶。单凭一则不知真假的预言，师父便弃她不顾，碎金丹，挖灵根，小师妹何错之有？我们不过是想要知道姬宗主要带小师妹去哪，又有何错？”
观星宗的弟子本就因自家宗主受伤这件事憋着一口气，听到杨明华的言论，当即不愿，吵嚷开来。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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