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方睿侧目。
「魔气是从西厢房传来的。」鹦哥儿顿了一顿,继续传音,「那里躺着一位漂亮姑娘,身上全是黑气,和长生的症状一模一样,不会有错!」
「女眷……何家女儿……何紫椿,何家没有和魔剑勾结。」方睿沉吟,继而浅浅笑道:
“鹦哥儿,不管怎么样,我们终于找到能救回师兄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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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门槛边的两位侍婢捧起了双手。
方睿思索片刻,将玉衡剑交了出去。鹦哥儿拍了拍翅膀,落在碧瓦飞甍上。
接过玉衡剑的侍婢退下了,右边那位仍一动不动。
方睿卸下自己背着的长条状行囊,将它抱在怀中:“这是我的琴,非常重要,不能予你。”
空着手的侍婢微微抬起头,和方睿短暂地对视之后,朝右一瞥。
“让她进来。”
堂内传来沉稳的男声,侍婢向方睿行了一个礼。
刚一脚迈进门槛,方睿便望见堂中央站着位年逾中旬的长者。
他披了件乌黑纱袍,蓄着长髯,虽慈眉善目,嘴唇却薄如刀割,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派。
方睿搂着被缠裹住的长琴,向男人行了大礼:“晚辈沧浪观方睿,拜见琴宗大人。”
“哼。”男人冷哼道。“贵宗如今自顾不暇,方道友还有空来我府邸,真是好雅兴啊。不知所为何事,莫非是想讨我燕子洲一杯藕粉莲子羹尝尝?”
“方睿知道此行唐突。”方睿毕恭毕敬,“可是魔剑既已逃出,仙门百家唇亡齿寒,望琴宗念在昔日你我两门共铸鬼雄大阵的情谊上,伸出援手。”
“哦?”琴宗抚了抚长髯,目光幽幽,“我不知道魔剑之乱,缘起何人,祸根从何处生?”
方睿面色微变,复又抬声道:“家师已封了魔剑百年,殉天赎罪。”
抚着长髯的手倏地停住。
“他倒是好死。”琴宗沉沉道。
方睿往上窥了一眼,只见琴宗神情有些恍惚,好像陷入了某段回忆中。
半晌,他终于低头看向堂下跪着的方睿,将她扶起:“倒是苦了你们这些小辈……说吧,为何事来?”
“师兄公孙曜被魔剑所伤,昏迷不清已有十余日。虽然日夜有专人看守,可是他的身上总是会莫名出现伤口。”
说到这,方睿蹙眉,“尤其是手腕与脚踝处,新伤不断,应是神魂出窍,魂体受的伤返到了肉身处。五洲四海内,唯有燕子洲一派能弹奏得了招魂一曲,请琴宗救一救我师兄,唤其回魂。”
琴宗沉默不语。
堂间一片静谧,连风声也在此间止息。
“此事,我无能为力。”他终于开了口,“我招不回被魔剑所擒的魂魄。”
“不试试怎知结果。”方睿抬起头,面露不甘,“晚辈恳求琴宗一试。沧浪观愿倾其所有,报答宗主恩情。”
琴宗叹了口气:“你等小辈!怎知我没出手……小女与魔剑无冤无仇,前几日魔剑夜袭我府,伤了我十数位门生,我爱女遭受暗算,不省人事亦有四日。我日夜招魂也是无济于事,归根究底,魔剑掳走的生魂只有魔剑能放……”
“琴宗大人——”
方睿突兀地打断了琴宗的话。
她的手指拂过半捧起的行囊,目光沉静如水。随即,轻轻褪去了行囊包裹。
行囊里露出了一截皎白的琴。这琴白得出尘,琴弦像镀了金。
琴宗扬起了眉。
包裹跌落在地,琴身完全露了出来——这琴竟然只有半截,鎏金琴弦的另一端却被稳稳地固定在了虚空处,就像下半截琴身是透明的一样。
琴宗不禁脸色骤变:“……骨琴?”
说完,他恍然大悟般睁大双眼,下一秒却又压低了眉,难以置信道:“你们把谁炼成了傀儡!”
方睿回道:“这是家师的遗愿。”
“不可能,公孙旭能同意这种事……”琴宗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上白琴身,好像在抚摸一盏易碎的瓷器。他痴痴地笑了起来:“你们居然把顾渊炼了傀……还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开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便死了,死前还受这种抽骨剥髓之苦……报应……真是报应啊——”
方睿稳了稳脸色,她半跪在地上,将骨琴举过头顶:
——“沧浪观在此献琴!”
“魔剑已经抢夺家师遗骸至魔域,天下间。唯有琴宗大人您能利用骨琴,操纵远在魔域的仙傀!”
方睿高声道,“魔剑本体是由家师心剑所化,一百年的清心咒已削去大部分魔气,再加上近日剑灵的元神受了重伤,剑灵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掌握魔剑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琴宗冷汗流了下来,他愣愣地看着被捧起的骨琴,巨大的痴念啃噬住他的心脏。
——接过它,操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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