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再继续文字回复,木兔的手机发出“嗡嗡——嗡嗡——”的震动。
手指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划过接听键,甚至不小心碰到了免提,但他根本没注意。
“Hey Hey Hey!这里是木兔光太郎!” 木兔元气满满、惯常的大嗓门瞬间冲口而出,像一颗充满活力的炮弹直接砸进听筒里。
电话那头似乎被他这过于热情的招呼震得停顿了一秒。
“晚上好吗,木兔同学。”
“诶?啊!嗯!刚训练完!状态超——级好!”
木兔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仿佛对方能透过电话看见似的。他胡乱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吼得有点太大声了,声音不自觉地降了八度,带上了一丝平时少有的、试图稳重一点的笨拙。
……刚训练完吗,学校的排球社这么刻苦的吗?
好晚。
迹部景倪没有细问,他们并没有熟到要交换生活细节的地步。
她戴着耳机坐在桌前,台灯暖金色的光晕勾勒出摊开的英语书的轮廓,在书页边缘投下柔软的阴影。
这让她无端想起木兔光太郎那双无论看谁都灼灼发亮的金色眼瞳——纯粹、热烈,带着一种她暂时无法理解的、几乎能灼伤人的能量。
此刻这暖光却显得有些过于安静,甚至粘稠,无声地放大她指尖下那一小块冰凉的屏幕。
迹部景倪下意识地将耳机微微拉离了一些。
“书打开了吗?”
她的声音平稳,像投入滚水中的冰块,试图中和掉对方过分的热情。
“听起来你的精力还很旺盛,方便记笔记吗?” 迹部景倪省略了那个更符合木兔状态的“吵”字,维持着礼貌的疏离。
耳机那头传来衣料摩擦地板?的动静和闷闷的抹汗声,接着是他试图压低却依然充满弹跳感的声音。
“打开了!王牌同桌同学简直是救世主……在这里用‘救世主’这个词合适吗?”
迹部景倪几乎能想象到他在地板上正襟危坐的样子,带着一种大型犬类努力想显得乖巧的笨拙感。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阴影,掩盖了眸底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松动。
*嗯,新同桌的国语应该也不怎么样。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迹部景倪声音依旧平稳清冷,像覆盖着薄冰的湖面,只是语速比平时快了微不可查的一瞬。
她轻轻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课本,指尖点在重点句上,开始了讲解。
“你圈出的第一处重点在于特殊倒装结构。可以理解为……”
房间里只剩下她刻意放得清晰冷静的讲解声。
于她而言过分简单的知识点无法让她全然专注,或者说不需要专注就能应付。
……所以耳机里另一个维度的声音就这样顽固地入侵她的感官世界。
最清晰的是呼吸声。
不再是初始的急促,而是逐渐沉缓下来,带着一种全神贯注倾听时才有的、深而均匀的节奏。
属于新同桌温热的、带着生命力的气息,透过小小的麦克风被耳机忠实地放大,变成一种持续规律的低频震动,紧贴着她的耳道,每一次呼与吸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固执地宣告着电话那端一个鲜活的、正在专注聆听她的个体。
这声音太近了,近得让她耳廓持续升温,甚至错觉能感受到那气流拂过的微痒。
……这家伙难道是抱着手机听筒在呼吸吗。
是故意的?
应该不是。
迹部景倪有些苦恼自己的大脑太活跃,总是发散思维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忽然,“哐啷”一声不算响的脆响传来中断了讲解,伴随着木兔一声压低了的惊呼“啊!糟糕!”,听起来像是碰倒了旁边的水杯或什么小物件。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迹部景倪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紧绷的声线似乎被这意外微微熨平了一点点,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极其微弱的温度。
耳机里立刻传来木兔松口气般的、短促的“嗯!”声。
小插曲过后他那边更安静了,只剩下那清晰可闻的、平稳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规律的温热的透过耳机,固执地渗入她的私人空间。
……
“我讲清楚了吗?”
木兔点点头,又猛然意识到是在打电话,急忙想要开口回答。
对面却已经传来翻页声,“接下来看第二处。”
木兔耳朵动了动,眼睛变成豆豆眼。
耶?同桌同学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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