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文石只憨憨应着,便将手药抹个满手。
门前石阶笑谈间,褐铁扛着两袋子石头回来了。
文石起身,作势要接过一袋子石头。褐铁扫了一眼他油光锃亮的爪子,脚下一动,便躲开他,直接蹿进院内。
“褐铁少侠好大的力气啊。”文石跟在一旁欠兮兮地调笑,“不过你一天不见人影,就是为了这两袋子石头?你最好告诉我,这堆破石头真的有用处。”
褐铁卸下石头,将石头堆在后院墙角,便立刻回身给文石一杵子。
恰在此时,谢明璃从屋里出来。
“姑娘,泾安都城里贩石的实在不多,白云石更是稀少,属下找遍全城,也只买回这些,姑娘看看可够?”
“差不多够了,有这些,便很好了。”拎着裙角,她走到石堆近前,随意拨弄出两块白云石,验看一番。
“白云石?”一直站在远处的梅染,忽地回身,将院门关紧,又上了两道门闩,这才放心。
“姑娘,你要这白云石何用?”梅染低声问。
硃国人皆知,做冶炼炉,最好用的便是白云石,隔热保温,不易开裂。白云城盛产的白云石主要就给给硃国千家万户做冶炼炉用的。
如今梅染问起,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谢明璃刚要将“炼金”二字说出口时,便被梅染虚虚捂住了嘴。
“姑娘,这事在清晏城里忌讳的很。”
沐国人向来将冶炼之术看做巫蛊之术。
只因早年间,许多炼金之人,心思转得快,图一时之功,便开始吹嘘炼金之术可保长命百岁,机缘之人可得长生。
诸多炼长生丹药的便是这类炼丹人带出的风气,可吃了长生药的,非但没长生,反倒病灾缠身,久而久之,这冶炼之术便成了讳莫如深的巫蛊之术。
谢明璃早先便听姐姐说过此事,心中已有准备,可眼下见梅染如此惶恐沐国规矩,惊叹谣言害人不浅。
那日在万春亭,沐王有意试探点石成金之术,想必不久之后,他定会找人按照她的方子冶炼一番,清晏城中当不止她一人启炉炼金。
思及此处,她便不再犹疑,轻轻捏了下梅染的脸蛋。
“梅染且放心,我们悄悄的炼,这地方又偏僻,没人知道。即便真叫人知道了,也不会有大祸事。”
听着谢明璃的话,梅染本不大放心,可对方坚定的眼神,压下了她心中烦忧。
一别三年有余,她虽在沐国,却也在近些日子听过“明璃剑”的威风,听过一国公主独守孤城的奇闻。
如今再见,公主一言一行,皆在告诉她,三公主,谢家弎姑娘,信得过。
“姑娘,那我们这院中的土,好像也不太够。”梅染没再忧思,转而惦记着炼炉所需之物。
“土嘛……”谢明璃歪了下头,“自然是要到别处去挖。”
“大半夜的,咱去挖土,姑娘胆子真是大。”文石不觉不妥,反倒透着要做坏事的兴奋感,“啊——”
文石又挨了褐铁一杵子。
黄昏的光斜斜落入院墙,谢明璃盯着院角阴影。
“你们可知灯下黑。”
她提着裙摆,往屋里走,话音却未停。
“过几日便是李景渝受封凌王之日,听闻昭贵妃在御花园设了春日晚宴,邀了各家名门年轻一辈的来热闹热闹。”
“管他们为了笼络人心也好,讨个彩头也罢,咱们到时趁着热闹,挖上几袋子土出来,谁人能注意到,而且第二日御花园定满是狼藉,该填的土,自然就被宫人填了。”
“姑娘妙计。”默了许久的褐铁突然来一嗓子,吓文石一跳。
梅染点头两下后又顿住,似乎被什么事牵扯了一下思绪。
“可有不妥?”谢明璃问向梅染。
“姑娘那日若赴宴,可离赵家姑娘赵明襄远些,奴婢担心她再来找茬。”
“说起来,我倒忘了问你,这赵明襄她哪个弦搭错了,怎的非找我麻烦,难道就因为闺名里都有个‘明’字?”谢明璃面露不解。
梅染的声音更低了,人也凑得更近。
“赵明襄……和二殿下,原有婚约……”
“啊?”谢明璃半张着嘴,“那和我有何想干。”
“当年二殿下,到了硃国做质子,这和赵家的婚事自是不成了。可赵家姑娘偏偏不嫁人,硬生生等着二殿下三年多,她见硃国人自是有气,原来奴婢跟在二姑娘身边,也总见这赵姑娘时不时来找茬。”
谢明璃听着八卦私事津津有味,不免分析两句:“那她倒是个情种,可现在李景渝回了沐国,又正当宠,婚约再续,她再嫁李景渝了便是。”
“可这婚事生了变故,秦家的……”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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