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下,喑哑的声音不敢置信。白夙站在隐蔽处朝下看去,脸色大变。
怎么会不见了?
他花了许多功夫把一切布置好,只等把那把古怪的剑引过去,怎么突然不见了?
山坡下面的少年皱眉四顾,也在找寻剑的踪迹,看起来不像假的。
但白夙不管这些。他咬着下唇,光是想到魔尊大人可能降下的惩罚,就怕得直哆嗦。
一时怨愤交加,恨恨地看住似星河。
都怪他!
剑在人在。剑都不见了,他怎么还不去死?
“谁?”
似星河低喝一声,猛地抬头看去。
山坡上的荒草轻轻地摇了两下,空空荡荡,好像只是风吹过的动静。
但他方才分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意,还很熟悉。
似星河皱着眉,重心前移,一手不着痕迹摸向腰后石片。
“是你吗?”
他不动声色地往上走,拨开荒草的手很稳,声音熟稔寻常,仿佛在找什么认识的人。
白夙隐在山岩后面,大气也不敢出。漫山遍野草杆晃动,并无回应。
似星河不管不顾地继续,脚步又稳又快,转眼间到了山坡中段。
眼看接近他藏身的地方,白夙额头冒汗,被杀死的恐惧好像重新袭来。他咬咬牙,抛出一只小巧的纸符。
纸符跃入空中,眨眼化作一只丑陋的毒虫,朝似星河的方向扑去。
“刷——”
毒虫毫无反抗之力,被灵力狠狠钉死在地。
虫子?
似星河低头瞥了一眼,狐疑半瞬,身上的气息放松下来,状似信了,低低自语:“……只是一只虫子?”
他轻轻退开,好像要原路返回。却在毒虫落地的瞬间,身形一虚,抬手,飞掠,动作一气呵成。
砰地一声,三米之外的岩石应声炸裂。
碎石飞溅之中,一点没被毒虫糊弄到的似星河,瞬间已至岩石背后。
那个人,就在这里!
似星河手执石片,随时可以割向背后之人的喉咙。
然而,后面空空如也,只剩一块被撕裂的袍角。
似星河视线一凝,脸色瞬间不好看:“跑了。”
.
“这是什么鬼地方?”
燕岂名费力地拖着兔子,兔子嘴里叼着那枚空间芥子,里面放着他的草药和锅。
他仿佛行走在一片白茫茫没有边际的雾气里。
没有上下,西东,方向之分。
燕岂名有点后悔,昨晚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拽上小崽子。
后半夜时,燕岂名睡得正酣,突然感受到固魂草的气息,忽远忽近。
傻子都知道,固魂草出世有伴生灵兽,不是生下来就衔着草药乱跑的那种。况且,他白日才想过缺这味药材,晚上就自己送上门,哪有这种瞌睡来了递枕头的好事。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燕岂名觉得有诈,本来是要去叫小崽子,提高防范。
结果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一股吸力像是水涡般卷过来。他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抓住身边的兔子,顺便用灵力唤回了早早做好记号的空间芥子,就被卷进了这个奇异的空间。
燕岂名和兔子大眼瞪小眼。
剑尖毫不留情地戳兔子,嫌弃:“你看看,你有什么用,长了四条腿,还要我一个没有腿的拉你。”
这里荒芜,没有水草,懒兔子没得四处吃,只情愿蹲在原地。
燕岂名往各个方向探过,雾气都没变化,他也懒了。
“剑契倒是还在。”
剑低声自语,立在原地试图内视。
按理说,他在这里走的距离,离进来时偏差最多处,早就超过了剑和剑主可以分离的范围。
但他分明仍能感觉到剑契的联系,那种反噬的效用却好似被切断了。
燕岂名皱着剑刃,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有九成的把握,如果在这里将血咒解去,即使不用固魂草,也不会影响到小崽子那边,但是……
就在这时,燕岂名突然感觉自己幻听了。
他听见亲生师侄的声音在耳边叫唤:“小师叔?小师叔?”
燕岂名:“???”
剑一个激灵支楞起来,精心听了一会,那声音不见了。
燕岂名狐疑地卷卷剑刃,难道真是他在这里呆久了,产生幻觉了?
下一瞬,猝不及防,蚊呐似的声音突然震耳欲聋:“小师叔!”
燕岂名差点没摔了个趔趄,咳一嗓子,惊喜对着半空道:
“小芋头?”
石瑀是掌门师兄的弟子,本来就挺傻一孩子,燕岂名觉得大名取得一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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