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看清落款处“即日起脱离怡红院”的批注时,睫毛剧烈颤动:“你……”
“本公子虽爱美人,却不喜带露水的残花。”霍临川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看向她微滞的眼眸道:
“从今日起,你是我霍府的人,再没人能动你分毫,包括沈听澜。”
柳窈喉间发紧,指尖悬在契约上方迟迟未落。
霍临川见状,忽将她腕子扣住,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道将文书塞进她掌心:“怎么,想反悔?”
“不是......”柳窈垂眸盯着那行“脱离怡红院”的批注,忽然想起昨夜与林骁一同时,对方说的话——
“霍临川此人看似风流,实则偏执。柳姑娘若是入了他的局,便再难全身而退。”
此刻他温热的指腹还停留在她腕间,烫得她心口发慌,不敢直视只问道:“霍公子……为何要多此一举?”
“因为本公子的奴,得干干净净。”霍临川松开手时,柳窈眼尖地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伤痕,像是被划伤一般。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辘辘声中,柳窈掀开帘角偷看。
霍府朱漆大门高耸,门前石狮威风凛凛,来往仆役步履匆匆。
刚踏过门槛,一阵环佩叮当声传来,几个容貌昳丽的婢女捧着铜盆、锦帕迎上来。
“公子可算回来了!”
为首的红衣婢女眉眼含春,发间铃铛簪子随着动作轻晃:“厨房炖了公子最爱吃的蟹粉狮子头,奴婢这就去端来。”
她说话时,目光毫不避讳地在柳窈身上打转,余光里满是打量。
柳窈攥紧裙摆,正不知如何自处,腰间突然一紧。
霍临川长臂环过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不必,去收拾西厢房,以后她就住那儿。”
“是......”红衣婢女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不甘,福了福身退下。
柳窈这才发现,回廊转角、月洞门前,时不时有婢女探出头来,或窃窃私语,或掩帕轻笑,投来的目光却如芒在背。
穿过九曲回廊时,又撞见两名捧着新裁衣裳的绿衣婢女。
其中一人将绣着金线的襦裙举高:“公子,这是按您吩咐新做的春装,您看......”话未说完,瞥见柳窈后突然噤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霍临川扫了眼衣衫,不耐地皱眉:“放去她房里。”
说罢拉着柳窈便走,靴跟重重踏在青砖上,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白鸽。
更鼓敲过三更,柳窈裹着墨色披风,悄无声息地摸进霍府药房。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一排排药柜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屏住呼吸,指尖在药屉间快速翻找,终于摸到了藏在最底层的茉莉香囊,那里面是她特地带来的金疮草药。
正待转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柳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夜闯药房,难不成想毒害本公子?”
柳窈猛地转身,只见霍临川倚在门框上,月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地系着,腕间的衣袖处渗出点点血渍,来者却毫不在意。
“我......”柳窈攥紧香囊,喉间发紧。
话到嘴边,却又倔强地转了弯道:“不过是随便看看,霍公子府里的药香倒是比怡红院的脂粉味好闻些。”
霍临川缓步上前,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药柜上。
他低头嗅了嗅她发间,挑眉道:“随便看看?那为何身上带着茉莉香?这味道,倒是和我房里突然出现的香囊一模一样。”
柳窈心跳如擂鼓,挣扎着要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血腥气,她咬了咬牙,将香囊狠狠塞进他掌心:
“爱要不要!不过是些止血止痛的草药,你若是死了,霍县丞也不会饶了我!”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异样。
柳窈低头,见霍临川竟直接撕开衣袖,露出狰狞的伤口:“既是药,自然要用在伤口上。”
他将香囊递给她,眸光灼灼道:“柳姑娘亲手包扎,药效想必更好。”
柳窈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香囊。
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怎么,心疼了?”
见她耳尖发红,又得寸进尺地将她的手往下带:“光是敷药可不够,得用嘴吹吹才好......”
“少不要脸!”
柳窈慌忙捂住他的嘴,却忘了手中还沾着草药。
霍临川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药香混着笑声,在静谧的夜里晕染开来,惊起窗外枝头沉睡的鸟儿。
“叮咚,好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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