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偌大的别墅扫视着,金碧辉煌的客厅,摆件雕鹰恢宏大气,墙上别着古朴的文人古画,飞鹰的眼眸阴森森的盯着他。
好窒息。
他感觉身处在一间金属樊笼。
任性过的后怕,恐惧,还有复杂的不甘。
手臂上的金属手镯触感异常冰凉,是定位器。
余淮早就知道他去哪了。
他第一次溜去就知道了,她警告商言不要做出丢人的事。
余淮有一次直接带人去抓他,场面极其混乱,李安混的再差去开网咖里面的也都是富二代。
她在家里吼的歇斯底里,但是妆容还是仍然精致,发型一丝不苟。
当然,余淮最愤怒的时候也就前不久失手砸碎了一个花瓶罢了。至于他为什么还能潇洒几个小时,估计是余淮先前没有镇静下来,她讲究的就是优雅,体面。
无论是在下人还是儿子面前,她都不能有一丝狼狈。
她要做野心家的心已经被扼杀了,她的丈夫不爱她,她对于她的父母来说也是商业化的物品,无异于锦上添花的一顿酒饭,她只剩下一个年幼儿子和已经嫁人的女儿,她只能疯狂的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她企图将商言紧紧的握在手中,最好是成为她得力的棋子 。
在意识到小儿子的忤逆时,她的心里出现了扭曲的掌控欲。
明明只要听她的话,走她铺的路,她的孩子们都会是成功人士。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忤逆她呢!?她所做的不过只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不是吗?
余淮的手攥的紧紧的,却努力在呼气,试图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变得正常一些,手无意识的抚平衣褶,挂上冷峻的表情,厉声道:“你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的?”
商语掀起眼皮,手指绕着发丝打圈,亮红色的美甲映的余淮的太阳穴突突跳,她有意无意的微微靠在扶手上,高定西装裁剪的很得体,一头长发懒散的扎在脑后,闻言轻轻的笑了笑:
“妈,听说我离婚了,你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看看,就连她最好拿捏的女儿都成这个鬼样子。
“他是我精心给你挑选的结婚对象,你知不知道他能给公司带来多少合作?”
“不喜欢就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商语将头发耍到身后,将笑敛了回去,定定的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这张嘴脸和当年一模一样。 “你现在都要控制着商言从我爸那抢股份了?”
她漠然的笑了。
一股强烈的窒息爬上余淮的喉咙,她目眦欲裂,血管突兀的让人惧怕。
为什么她的女儿都要揭开她的伤疤。要撕碎她尽力维持的体面。
她的脸上难以维持住表情,扬起手要抽人泄愤:“你闭嘴!”
商语抓住她的手臂,抽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放在在桌子上,这是她对这个生母最后的慷慨。
她淡淡瞥了她一眼:“我离婚后把财产分好了,我要带商言走。“
这句话触动了余淮的神经,她的眼睛瞪的巨大,手开始剧烈抖动,在桌子上不断游离,终于抓到一件瓷瓶,她抄起瓶子就恶狠狠的砸到地板上,刺耳的声音格外响亮,商言是她最后的筹码。
她不允许有人抢走他。
商语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她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余淮撑着手,后背被汗水浸湿,嘴里喃喃自语:“家里就小言一个男孩…他不会走的…他还有用。”
商言还站着楼下。
客厅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佣人匆匆走过,要么也是故作打扫帮忙,全都低垂着头,也不敢正视商言一眼,空气中是快要凝聚的死寂。
别墅里也没有余淮的身影。
怎么办?余淮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给他请假关在家里上课,然后收了他的手机扔了他的东西。
“哒哒哒……”高跟鞋踏在台阶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每响起一次都在敲击着商言脆弱的神经,他把头埋的很低,心中被懊恼充斥。
“还站着干嘛?很不欢迎我?”熟悉又生疏的声音响起,商言惊讶的抬起头,对方清冷的面孔上流露着戏谑。
这是他印象里说话柔柔弱弱,总是穿着精贵的过膝连衣裙的姐姐?
看着将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的商语,商言的目光还是被她亮红色的美甲吸引了,脱口而出:“她没骂你吗?”
她愣住了,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弟弟说出这么一席话,喉咙被哽住了,弹了弹商言的脑袋,道:“你怎么这么问?”
“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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