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为他前后不一的话语疑惑气愤:“那到底是要不要紧?一会提醒我这个,一会又说不用怕,你捉弄我呢?”
伙计道:“都是要说的。老板,这要不要紧,全在面上。”
“什么意思?”
伙计伸手一指。
老板顺着看过去,正是裴景乘提着玉佩小心打量的画面。
“他要是喜欢,那就不要紧。”
老板蹙眉思考,仿佛是想明白了,哦一声,咯咯笑起来。
原来是凭着喜欢就可以随便坑的冤大头啊。
他拍了拍伙计的肩头,说道:“提的好,把握了分寸,这可就是我最大的主顾啊,你,好样的,回头给你赏钱。”
伙计大喜:“谢老板!老板未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必将在这京城有一席之地!”
老板被说的开怀大笑,带动着周遭不明事情的客人也笑了起来,更多人恭贺起他,他就如同看到了未来金银满地的场景,手一挥,店里的东西价格又便宜了一些。
友知将所有手上东西通通取了出来放在单一个大些的盒子里,这样也轻松多了,是裴景乘叫他这么干的。
手上轻松了视野终于重新开阔。他个子高,视线所及也远,眺望着回去路,那不算长的桥上,已经水泄不通。
不知是老板用了什么法子,新店开张居然比着过节一样,引来许许多多的人慕名来凑个热闹。
这一会儿更是肉眼可见比先前又多了一倍。
大家都赶着去买新鲜,又是桥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挤着走,自然就堵在一处,短暂无法通行。
他们还走在街上,越靠近桥越难走。
友知顾及手上东西,人高马大不比少爷小个子能自如钻走,被猴急的人们推搡着左转右转,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不知不觉就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少爷等等我!”
他跳起大喊了一声,好在周围虽然嘈杂,但他嗓门更大些,裴景乘回头,这才发现光忙着埋头借过,友知都落后了这么远。
“我在这!”
他隔着有十来个人的距离举手仰头回应,转身反着方向去找他。
人头攒动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杵着根粗细不匀的木棍,走的颤颤巍巍。她胳膊一直高抬伸着,手漫无目的打探前方,不小心摸到了某位小姐的衣裙,被那小姐骂骂咧咧指示下人狠狠推开。
巧合的,裴景乘正擦着她借过。
那一推,就直直把人推到裴景乘身上。
他被撞了一个踉跄,脚下群魔乱舞的动,最终还是败阵,同那老奶奶齐齐倒下。
那小姐嚣张跋扈的气焰不灭,还要指使人不依不饶,却看见裴景乘的脸时,大吃一惊,立刻收敛了气焰,遮着面庞悄悄带着下人匿进人群里。
倒下的方向是小摊,摊子卖些奇石怪木,为了方便来往客人看赏所以置办的不高。
裴景乘一倒就撞在了摊上一块硕大的奇石上,后脑重重磕上,顿时剧痛袭来。
友知听见路人群群惊叹,跳起查探,一眼却看见少爷倒地,吓得手里什么东西也不顾了,慌慌张张跑的盒子里东西都抖出来好几个。
伺候裴小少爷,最忌讳,最需要谨记在心的,就是任何东西不可能超过少爷本身。
人群见有人摔倒,纷纷避祸的节节离远,默契将倒地的他们隔在一个半圆空地上,友知才能这么畅通无阻的靠近了少爷。
他左右看着,又听见有人擦身而过时叽叽喳喳的没底气叫骂,当即明白了状况。
倒地一刹那,除了疼痛,随即就是一阵眩晕。
裴景乘自顾自的捂着后脑勺,闭了好久的眼睛,咬着牙关嘶嘶出声。再拿下来,先是没见出血,还庆幸着安下心来,抬头看见友关切的面庞,耳朵还有点听声模糊,由着友知将他扶在怀里,离得那么近了,可还是只能看见他嘴动。
裴景乘甩了甩脑袋,甩的有些明光了,他不知音量大小的道:“我没事,我没事,你先,先拉我起来。”
他声音实在太小,蚊子一样,半有半无着蹦字出口,显得虚弱又无力。
“嘶——”
脑后突然开始一阵阵的疼,说太也没有,但就这么突如其来一下,也很是折磨人。
友知才应了话将人拉了起来,听见这一句清晰的嘶声,伸手要去扒少爷又捂起来的脑后,被裴景乘抬眼躲开:“我没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裴景乘推拒着友知的间隙里,围观的人们已经重新开始流动,拖沓的脚步声众多,又有身边人的询问,他的耳朵模模糊糊的听见这么几个断断续续的呼声。
“阿…阿…阿阿,阿……”
裴景乘从友知的手里逃脱出来,寻声低头,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奶奶,也是仔细的看了才发现,这老奶奶原是个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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