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洗个澡？”
话是询问句，静悄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茗天抱起，行吧！它的人类好霸道，根本不需要鬼的回应。
公馆的设施跟人间毫无差别，该有的功能一应俱全，浴室配备全套洗浴设备，甚至还有浴缸。
洗手台的橱柜打开，全新的洗发露、沐浴露、香皂肥皂......
茗天将它们尽收眼底，工厂地址某某省某某地，鬼界去人间进货了？
东西的外层塑料包装全都没拆，茗天扫过静悄悄没心没肺的鬼样，也知道从它嘴里问不出有用的信息，拿着用吧！
静悄悄摆脱了畸变的造型，烂泥般的身躯消失殆尽，恢复出厂设置的它，差不多人类小孩三岁的阶段，最可爱的三头身。
茗天将它安置在浴缸里，出水口有现成的冷热调节器，静悄悄颤巍巍地站在缸里，小手搭在瓷白的边边，它昂起脖子，这才勉强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茗天站在浴缸前认真思考，静悄悄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模样怪可爱的。
只是茗天的妆造略显诡异，说句实在话，他套着染血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精致帅气，细看干涸的血浆残留在衣物各处，甚至布料的褶皱里沾有静悄悄脱落的碎肉块。
泥点、腐朽的枝条、干瘪的触手......
起始点是不堪入目的卧室大床，从主卧到浴室，不断掉落的生物DNA遍布所到之处，最终定格的关键场景，是凶案现场高频出现的标配浴缸。
如果此时凶案组到场，证据仅差一柄血刃！
糟糕，太糟糕的联想。
“终于记起来了，”茗天一拍脑门，想起自己遗漏的重要道具：“洗澡怎么能缺少仪式感呢？”
说着，他走出浴室，精准地在客厅找到洗浴专用的小黄鸭。
静悄悄歪着脑袋，眼睁睁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啊！啊？”
想要提醒的话来不及传达，当客厅传出“嘎嘎”的鸭子叫，茗天一脸懵地站在熟悉的电梯口。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犯错......
脚趾扣地的静悄悄暗道不好，它年纪小，脑子转得慢。
当浴室里的灯灭了，它习惯性蜷缩在浴缸里，温度适中的水流漫过头顶，静悄悄在等待茗天的同时，恨不得将自己原地处决。
最终茗天执着的带着小黄鸭重走一遍来时路，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自然轻车熟路。
茗天从水中捞出自闭的鬼，仅仅是消失片刻，静悄悄身上不知不觉冒出几根新生的小触角，茗天把小黄鸭塞到它手里，非常霸总地说：“捏着玩！”
静悄悄听话极了：“嘎——”
小鸭子叫一声，它下意识抖了抖，茗天顺手拔掉冒尖的触手。
当一人一鬼正式开始洗澡，浴室里“嘎嘎”声不断，满脑袋泡泡的静悄悄哄孩子似的捏着小鸭子，它不懂？这是人类洗澡的必要公式吗？
茗天捏着对方的小脸，没过一会儿，眼尖的人类又从头发里摘出不可名状的东西。
冷酷无情的茗天再次指挥：“再捏两下。”
静悄悄听话地又捏了一会儿：“嘎嘎——”
哪怕洗发露直接当眼药水滴进眼睛里，静悄悄只怕眼睛都不带眨的，但茗天不嫌事多，一套按部就班的流程，闭眼、抬手、撅屁股......静悄悄虽然不懂，但能感受到区别于同类的温柔。
“抱抱！”它喜欢茗天的触碰，贪婪的鬼永远牢记摆脱痛苦的舒爽。
茗天能擦干静悄悄体表的水，但他始终无法抹去病症的副作用，一人一鬼转身，803房间像拔地而起的巨人王国，所有硬装软装同比例放大。
这时候，茗天怀里的静悄悄又开始新的异变。
小黄鸭施加的舒缓效果坚持不到半小时，茗天突然意识到......散落在客厅的玩具或许是静悄悄曾经的慰藉。
要知道这里是它的家，而不是所谓的副本。
静悄悄趴在茗天的肩头，小小的身躯忍受着钻心刺骨的疼痛，它带着哭腔说道：“我们病了，准确来说......整个鬼界的鬼都病了！”
惊天大瓜摆在茗天面前，但他也不觉得意外。
鬼气对于人类是导致“压力病”的罪魁祸首，阳气对鬼也是剧毒，它们无法消化污染的源头。
核鬼不接纳阳气，但整个鬼界充盈的鬼气里处处掺杂着丝丝缕缕的阳气，它们顽固且源源不断。
鬼和人类一样，前者靠鬼气存活，后者靠空气维持机能，鬼无奈吞服它们，而留在身体里的阳气如同肿瘤，像极了导致程序错误的bug。
它们扭曲、随意增长、胡乱污染着鬼的身体，直到无法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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